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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看不清路,還是因為剛醒來,腿腳還不聽使喚,總之在經過榮潛的瞬間,班準突然歪斜著朝牆面栽倒過去。
!
比起撞到牆面上,班準更害怕的是自己摔倒榮潛的身上。
情急之下,他硬是用柺杖戳了一下牆角,將自己朝相反的方向頂了出去。
最起碼他家的地板不會報復人,眼前的祖宗卻能拆了他的骨頭。
榮潛年輕,加上常年都堅持學習武術,敏捷度早就成為了肌肉記憶,聽到身後的吸氣聲,他直接在轉過身的同時伸出了手,準確無誤地將班準撈進了臂彎,利索地幫助他重新站穩。
班準有點岔聲,用氣音跟榮潛小聲說道:謝謝。
榮潛不自然地側過頭,沒事,你先站好。
班準抿著嘴唇,低頭去撈自己的柺杖,卻發現榮潛攬著他的這隻手,竟然是剛拆了石膏沒幾天的左手。
他不禁有些慌張:
你的手沒事吧?
聽到班準的聲音,榮潛頓時眉頭緊蹙。
才短短几個小時的功夫怎麼啞成了這樣。
榮潛?
班准以為他的手在疼,下意識握住了榮潛的手腕,輕輕晃了晃,你的手沒事吧?
榮潛的手還搭在班準的腰間,指腹隔著衣服碰到了班準的脊骨。
削瘦,但卻有薄薄的背肌,手感很
他避開目光,單手挾著班準的腰,俯身撿起柺杖塞回到班準懷裡,搖搖頭,沒事。
班準半信半疑地接過柺杖抱在臂彎裡,眼睛仍舊盯著榮潛,像只偷了松果還要回頭看當事人表情的松鼠。
你要是疼的話,千萬別挺著,你得跟我說。
說完,就抓著自己的柺杖去開啟了客廳的大燈。
榮潛深吸了口氣,將左手藏在背後攥了攥拳。
班準背對著榮潛,看不見他的狀態和反應,自顧自朝著次臥走去,打算將白之睡過的床褥被罩通通丟出去,自己再換一套新的。
然而剛邁進門,班準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起來。
自從受傷以來,除了偶爾對疼痛的感知遲鈍之外,班準很難在夜裡睡得很熟。
一月份的天氣正是最冷的時候,而他又喜歡蹬被子,因此受傷的腿總是暴露在被子外面凍著,儘管屋裡有暖氣,但對於怕冷的班準來說,還是會有點寒涼。
而剛剛在客臥睡的那幾個小時,雖然是難得的安眠,可卻忘記了關上平日裡用來通風的窗戶。
吹得班準有點低燒了起來。
他發愁地搓了把太陽穴,煩躁不已。
本打算吃完晚飯跟班氏的高管們開個遠端會議,他太久沒有去公司,實在擔心自己業務脫軌。
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的滾燙溫度,班準連溫度計都懶得去拿,來不及關上門,就直接去床頭櫃裡拿藥。
他向來是個藥罐子,動不動就病倒,偏偏工作又格外地認真,容不得自己歇息。
見班準晃晃蕩蕩地回了臥室,榮潛還以為他準備開始休息補覺,沒想到卻隱約聽到了鋁箔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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