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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夏澤笙唱完了最後一首安可曲,卻沒有下臺。
等所有人都不再鼓掌後。
笑著說:“其實來之前有一件事,我沒有跟公司還有經紀人溝透過。但是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他頓了頓,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是我最後一次登臺演唱。我打算退團。尋找更多人生的可能。”
當時在場的人,鮮少有真正理解這個宣言含義的。
不過是個偶像男團的主役退團。
就算有影響,也就是登登報紙的強度。
很快,人們就遺忘了他,也遺忘了這個男團。
可是秦驥記得。
他記得夏澤笙說出這句話的樣子,他記得他亮晶晶的眼睛,還有無盡的勇氣。
羨慕。
那是他離開禮堂後內心最鮮明的一種情緒。
他羨慕一個少年有這樣的勇氣,他缺乏的勇氣。
禮堂外面幾乎沒有風。
他的內心在那一刻,比炎熱的夏天還要熾熱。
他在半年後,得知父親希望他與夏泰和的乾兒子聯姻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他想,也許夏澤笙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場所謂走形式的“相親局”上,他看到狼狽而來、諂媚歡笑的夏澤笙時,會多少有些失望。
他沒有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冷冰冰地拒絕了他的敬酒。
直到相親局結束的時候,直到他們在外面等車,狼狽的夏澤笙用絕望的眼神哀求他。
“你可不可以吻我?”
他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炎熱的晚上。
本能的,他希望讓夏澤笙溫暖一些。
至少不要再顫抖。
於是他親吻了夏澤笙。
讓他詫異的是,夏澤笙的吻一點不冷,像是火熱的熔岩,嘴唇接觸的那一刻,就迅速地燃起了一團大火,迅速點燃了他的血液,迅速地向著身體蔓延。
他的心跳在沸騰。
耳朵在嗡鳴。
身體的每個器官都在歡欣鼓舞地躁動著。
理智甚至是他自己,都成了撲向火焰的飛蛾,在這一刻都化作灰燼。
好像那個燥熱的晚上從來沒有離開,好像他們一直都在那個禮堂,夏澤笙閃閃發光。
而他坐在觀眾席,用眼神膜拜著無窮無盡。
炙熱的光。
◇
愛與恐懼
“這很好啊。”嶽松年說。
秦驥輕輕搖頭:“我其實不明白……”
“一條大河會讓沿岸生命的繁榮生長。如果我們把情緒,看作是心靈上的一條河,洶湧的河水才會滋潤一個人的生命。如果情緒乾涸,那生命將枯萎。而你現在有了在乎的人,他像是雨點,落在你的心上,於是有了河水,雖然最開始很細小。卻最終會匯聚成大江大河,奔湧入海。”嶽松年笑著解釋,“這真的很好。”
“我……在乎他?”秦驥有些吃驚,他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嶽松年點點頭。
“我這幾年都沒有跟他聯絡過。我、我甚至……沒有跟他打過一次電話。他想要離婚,我也覺得沒有關係。”
“可是你們最終沒有離婚,不是嗎?”嶽松年說,“在你的描述中,這些年來,你沒有聯絡過他,卻一直在關注他,對他的情況如數家珍,甚至還曾多次暗地裡幫助他,這不是在乎又是什麼呢?”
秦驥怔怔地,過了片刻,低聲說:“他說……他愛我。”
那麼虛幻。
如此縹緲。
怎麼會有人天真到,把這個字掛在嘴邊,如此赤(裸裸)的去訴說一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