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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的聲音越來越小,鄭叔離房間越來越近,半握拳叩響了鄭鳴羽的房門,一聲接著一聲:「開門,是我。」
過了好一會,鄭鳴羽才打開了房門,鄭叔透過門縫朝裡望去,那電腦螢幕高亮著,確實是在辦公。他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往屋內踏進半步,悄聲說道:「你忙完早些出去,這客廳還坐著客人呢,你怎麼能把人家小雅單獨晾在那。」
鄭鳴羽抬頭看著父親,神色多了幾分淡漠,沉下臉來,徑直開口:「我不想交女朋友,所以爸,你就別再費心了。」
鄭叔不解,又是將聲音再壓低了些:「你可是對小雅不滿意?」
「不是,她很好,只是我不想談戀愛。」
「你!」鄭叔被氣得漲紅,在屋內來回踱步,最終又停在了他的跟前,「你不談戀愛不結婚的,你到底想幹嘛?你是想讓鄭家無後,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是嗎?你年紀也不小了,還要拖到什麼時候,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這般對話已經上演過數回了,鄭鳴羽也曾反駁過幾次,但現在他也已經是懶得再反駁。只是低著頭,並未說一句話。
鄭叔是氣不打一處來,卻也不敢大聲訓斥,只得頂著那張漲紅的臉,氣鼓鼓地轉身出了房間。可又還沒走上幾步,便又折返了回來,怒聲道:「今晚等客人回去了,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是打算怎麼氣死我。」
鄭叔雖然還特意轉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可趙晚喬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憤怒,想必兩人剛剛的交談並不愉快。於是她悄悄起身,從客廳走到了鄭鳴羽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響房門,沒過半秒,便聽見房門開了一道口子。
原本還冷著的臉在看到是趙晚喬後,又瞬間恢復了幾分,但心裡還是對於趙晚喬的這次隱瞞而感到不悅,因此語氣也是比平常淡了許多:「有事嗎?」
趙晚喬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是還生著氣,內心也是一陣歉意,耷拉著腦袋誠懇道歉道:「對不起哥,我不該騙你。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每每趙晚喬犯錯後服軟,鄭鳴羽總是會在一瞬間就氣消了。今天的事情確實讓他很生氣,可讓他真的對趙晚喬發火,他又實在是不忍心。於是他只得無奈長嘆一氣,道:「我又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只是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最好事先告訴我,我不希望你欺騙我。」
「嗯嗯,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趙晚喬應聲迅速,見到他重新展露笑容,她內心的那塊罪惡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只是她又回頭看了眼客廳的方向,那勉強能看到楊月雅的身影,她朝前湊了湊,低聲說道:「其實哥,小雅也挺好的,你真的不考慮和她接觸一下嗎?」
聞言,鄭鳴羽的目光落在了趙晚喬的身上,視線對上她清澈單純的雙眼,心臟被刺了一下。眼神躲閃開,抿了抿唇角,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低的思緒,隨即淡淡道:「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第35章
夜晚, 趙晚喬一人在家收拾到了凌晨四點,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樓對面零星亮著的幾盞燈, 她不禁打了個哈欠。此時的她盤腿坐在窗邊,頭髮被隨意紮成了一個丸子頭,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拖著困頓的雙眼,仰頭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單手握拳錘了錘有些痠痛的肩膀,又轉頭看了眼堆滿客廳每一寸地方的紙箱,長呼了一口氣, 總算是收拾得差不多了。
約了明早八點的貨拉拉,此時距離搬家時間已經不到四個小時了,她今天一連喝了兩杯咖啡才勉強將意識撐到了現在。一時興起,她給那兩杯喝完了的空杯子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