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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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仞點頭:“和父親進宮拜過陛下,然後就出城。”
陸屏垂眸,睫毛顫了顫,聲音微弱三分:“那……幸好我還趕得及。”
嚴仞:“嗯?”
陸屏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扁平的小木盒,雙手捏著它遞上去,鼓足勇氣道:“我來給你踐行。”
嚴仞挑眉表示訝異,眼裡仍舊帶著笑意:“你不是送過我禮物了麼?”
陸屏忙道:“這、這個跟那個不一樣!”
嚴仞道:“哪裡不一樣?”
陸屏氣急敗壞,索性把盒子塞到嚴仞懷裡:“你自己開啟看。”
嚴仞露出逗弄後得逞的輕笑,低頭翻開盒蓋,目光卻頓住。
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支手工簪花,花瓣神似逼真,瓣瓣精細,胭脂色中透著乳白,顏色深淺漸變,樣式和成色都是簪花中數一數二的。
嚴仞拈起簪架:“通草花……杜鵑?”
陸屏點頭。
嚴仞笑了:“我可比不上那些文人士黨,在頭上戴花兒,能好看麼?”
陸屏漲紅了臉,忍不住道:“這是我親手做的!”
嚴仞低頭看手上的簪花,沒有說話。
“我、我記得你說過北疆天氣比這裡冷許多,大概、大概不開南方喜暖的花,想著你以後春天看不了杜鵑,那多可惜呀,所以我前幾日跟秋水學做了通草花,拈瓣、上色都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是我本來就想學的通草花,又想到你,就順便做了一朵給你而已。反正你拿著它,若是想家了,可以看看故鄉的杜鵑。”
陸屏斷斷續續地解釋,心中十分悔恨,本來已經準備好一套流利得體的說辭,到頭來全都忘了,也不知道嚴仞相不相信他說的話,喜不喜歡這支通草杜鵑。
他抬頭試探地看著嚴仞。
嚴仞嘴角含笑,似乎十分滿意,小心翼翼將花放入盒中,道:“就算不戴,我也會好好收藏的。每年一到春天,我就把它拿出來,一看到它,便能想起你……”
陸屏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你說的啟安的春天。”嚴仞道。
陸屏心中落了一口氣,低聲道:“嗯。”
嚴仞收起木盒,朝他拱手行禮,朗聲道:“子鏗很喜歡這支花,多謝九殿下。”
陸屏不由道:“你不用這麼……”
“什麼?”
“沒什麼。”
嚴仞這人有時候不正經,有時候又裝得正經,陸屏真不知道他什麼話是真心,什麼話是假意。
二人一時無言。
夜風簌簌,數片黃柏葉又飄落而下,落入結成冰的薄雪上。燈籠被吹得搖搖晃晃,地上微弱的人影也搖搖晃晃。
嚴仞道:“夜裡冷,把斗篷穿上吧。”
陸屏搖頭:“不冷。”
嚴仞道:“那你還有什麼事麼?”
陸屏如夢初醒:“還有、還有……”
嚴仞等他說。
他想了半天,問:“你的生辰是在哪一日?”
嚴仞笑道:“在夏天。怎麼,你想提前送我給我慶生?那是真的來不及了。”
陸屏搖頭,低聲道:“沒,我就問一問。”
嚴仞道:“嗯。”
陸屏又道:“等你回來,再、再……”
嚴仞點頭:“嗯,我知道。”
二人又相對無言,陷入沉默。
嚴仞道:“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陸屏想了想,問:“你多久才能回來啊?”
“最短三年吧,或者……六年?”
“這麼久……”三年的光陰都可以改變許多人和事,更何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