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芳歇,王孫留(第2/2 頁)
初孟遇安的身價了。
劉媽媽喜笑顏開:“夠了夠了,公子和她慢聊,我就不打擾了。”邊說著,劉媽媽邊退下了。
那客人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眼神瞥向座位下首,示意孟遇安可以坐下來。
孟遇安欠身還禮後,規規矩矩坐在客人身邊。
客人斟了一盅酒,遞與孟遇安:“喝酒嗎?”
孟遇安搖搖頭,表示拒絕。客人也不多說什麼,便把酒盅放在了一邊。
這要是擱著孟遇安原先的公司領導,一連串冠冕堂皇的勸酒詞只怕要一頓輸出了。這個客人倒是給孟遇安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客人問:“你方才所說的‘羨欲之累’是指什麼?”
孟遇安笑道:“公子放浪形骸、瀟灑不羈,有仙人之姿,可似乎還是不能完全超脫物外。”
客人雙眸炯炯,眼中是半分醉意也無了。他看向窗外,幽幽嘆息道:
“我又何嘗不想。只是囿於肉身所限,不能乘奔御風,何來超脫物外。”
孟遇安聞言,腦中回憶起蘇軾所作的《赤壁賦》,溫和說道:
“你我凡人,誰又不是‘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公子貴氣逼人,與我一介蒲柳自然天壤之別,可生死麵前,眾生平等,公子可是為此而怨念?”
客人回頭,上下打量著孟遇安,語氣中滿是驚訝:
“你這個年紀的姑娘,又是在這樣的地方做丫鬟,竟有這般見識。”
說著,他又重複了孟遇安的話,細細品味: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說得好啊!那依你之間,該當如何應對這‘羨欲之累’呢?”
孟遇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公子豁然開朗,撫案大笑:“好!好!真想不到,我陸煜自詡恣肆人生,今日卻折在一個小丫鬟的手裡。”
等等,他自稱什麼?陸煜?
孟遇安的大腦有一剎那的宕機,陸煜不就是謝凝之所說的“江南六君子”之一嗎?
還未等得孟遇安判斷一下是不是同音或重名,驀地一個小廝從門外飛奔進來,跑到陸煜身邊,累得氣喘吁吁。
“公子讓我好找啊,”小廝邊喘氣邊說,“夫人都快急瘋了!”
陸煜漫不經心,又斟了一盅酒:“母親急什麼?今日元春,父親赴朝堂參加拜賀,還不能讓我偷半日閒嗎?”
小廝心急火燎,大冷的天卻流了滿臉汗:“那公子走之前也該與夫人說一聲啊,這樣突然消失,沒的難為咱們做下人的。”
“好好好,這次是我對不住你,”陸煜戲謔道,“回頭多賞你幾個茶錢好可好?”
小廝攤手無奈:“公子怎麼著都行,但您先得跟我回去了。”
眼看著陸煜起身、行將離去,孟遇安急切問道:“陸公子,那我呢?”
“你?”陸煜轉身,一臉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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