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第1/4 頁)
祝燕隱耳朵發燙地往牆角一滾,試圖裹著被子睡覺,結果被厲隨拎住他的後領,輕而易舉就將人拉回自己懷中。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勉強應付漫漫長夜這樣子,祝燕隱被他親得全身癢癢,於是一邊笑一邊躲,誰能相信呢,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厲宮主談起戀愛來居然是這一款,成日裡不是扯心上人的髮帶,就是抱在懷裡親著玩,簡直就是個數星星看月亮的純情少男。
屋外突然有人敲門。
祝燕隱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何事?”
“二公子。”祝府家丁道,“您派往西北的人回來了。”
祝燕隱:“!”
派往西北的人,就是去查厲家往事的那撥人。祝燕隱事先並沒有同厲隨說起過,倒不是存心隱瞞,而是連自己都沒把握的事情,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總不能上來就“我覺得厲家當初是另有隱情,但我沒有任何證據”,聽起來很像是腦子出了問題。
厲隨問:“要去看看嗎?”
“嗯,你先睡。”祝燕隱坐在床邊,“我馬上就回來。”
厲隨並沒有對“西北”提出疑問,雖然憑直覺猜測八成與自己有關。待祝燕隱離開之後,他就隨意靠在床頭,搞出一副要睡不睡的撩人姿勢,半閉著眼睛養神。
祝燕隱在外頭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回到臥房時,身上還帶著冬夜裡的寒意。厲隨伸出手,讓人靠回自己懷中:“怎麼這麼久。”
祝燕隱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跟你說件事情。”
厲隨揪住他的一點點臉蛋:“你派人去西北查我?”
“不是查你,是查厲家的往事。”
厲隨眉心微微一跳。
……
第二天又是風雪呼嘯,清晨就暗得像黃昏。
江勝臨已經檢查完了餵馬小廝的屍體,死因是一根毒針。祝燕隱與厲隨趕過來時,譚疏秋正愁眉苦臉地站在原地,他是真覺得自己倒黴,前幾月被困在迷陣中差點沒命,現在家中又出了個到處散播訊息的叛徒——而且還死了,這一死,自己要怎麼洗清嫌疑?
祝燕隱道:“說吧,怎麼回事。”
譚疏秋悲悲切切,我是真不知道。不僅不知道小廝是怎麼死的,還不知道他怎麼就被人收買地去到處傳播訊息了呢,滄浪幫最不缺就是銀子,給下人的月錢快抵上別的門派兩倍還多,他又有些手藝,按理來說應當不缺錢啊。
祝燕隱問:“什麼手藝?”
譚疏秋道:“給馬打掌釘,冰天雪地裡馬匹經常打滑,需要包裹布巾,他經常去別的門派幫忙,接些私活。”
“哪些門派?”
“這我得去問問。”
“半個時辰夠嗎?”
“現在?”
譚疏秋這回反應不慢,拔腳就往外跑:“我這就去!”
幸虧,那小廝平日裡愛喝酒吹牛,東北天寒,就更愛喝酒,更愛吹牛,經常向同屋的人吹噓自己今日又去哪裡賺了多少外快,因此譚疏秋很快就匆匆拿回了一張名單,上頭列了許多門派,祝燕隱一個一個看下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劉家莊。
劉喜陽所在的劉家莊。
再一細想,發現小廝屍體的茅房,距離劉家莊弟子的住處也僅有一牆之隔。厲隨從他手中抽過紙,也掃了一眼:“你的人一直在盯著他,可曾盯出什麼結果?”
“沒結果,劉喜陽每天就是吃吃睡睡,連門都不出。”祝燕隱道,“不過為了不被發現,我只讓家丁在外圍盯著,並未貼身監視,所以他若想趁黑在茅廁裡殺個人……能做到嗎?”
厲隨答:“除非輕功極好。”
祝燕隱遲疑:“但我們從未見識過劉喜陽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