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1/3 頁)
“但偏偏,他不願好好待在西北等死。”赤天問,“都準備好了嗎?”
“是。”原野月道,“已經按教主的吩咐,全部準備好了。”
赤天轉身,枯瘦的身影如幽靈一般,轉瞬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
厲隨也正在與祝燕隱冬夜賞月,共騎一匹馬的那種。
其實這種寒風咻咻的天氣,是應該待在馬車裡抱著手爐取暖的。但就是祝燕隱閒聊時提了一句,說自己在未失憶前,好像經常與諸多知交好友冬夜飲酒賞月,再順便寫寫詩,猜猜迷,十分逍遙,於是厲宮主就帶著他來重溫舊夢,賞月了。
祝燕隱問:“猜謎嗎?”
厲隨答:“不猜。”
祝燕隱笑著回頭看他:“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問你很難的,保管一猜就中。”
“不猜。”大魔頭就是這麼有原則。
祝燕隱清清嗓子,我開始說了啊。
厲隨單手捂住他的嘴。
祝燕隱笑得越發開心了,雙手握著他的手腕非要說,厲隨卻收緊手臂:“別鬧,有人。”
“……”
還真有人。鶴城美麗的大才子正獨自站在一塊石頭上,背起雙手,長袍被風漫卷,迷人倒是很迷人,月下仙人似的,但就是看著有點冷。
厲隨低聲問:“去嗎?”
“不去。”祝燕隱打定主意要晾著徐雲中,“我們回營地。”
厲隨調轉馬頭。
已經站了半天的徐雲中:“?”
等會兒,你們這就走了?
第56章
踢雪烏騅一路跑得歡快, 四蹄邁開,很快就將徐雲中遠遠拋在了身後。
天怪冷的,祝燕隱即便被厲隨抱在懷中, 也依舊被凍得鼻頭冰涼。這種冬夜, 熱戀期的小情侶共同騎馬賞月, 尚且還能說通幾分浪漫情調,但孤零零沒人陪的徐雲中不好好待在馬車裡, 反倒要負手站在月光下望天,就顯得很奇怪了。
祝燕隱問:“他是在故意等我們?”
厲隨調侃:“你在江南時喜歡冬夜結伴賞月,或許他也一樣。”
“那不一樣。”祝燕隱雖說不記得具體的事情, 但對規矩與流程還是很清楚的, 貴公子們結伴出遊, 馬車暖爐自不必說, 連賞月的亭子裡都要掛上厚簾,再點幾個銀炭火盆,煮上酒與羊肉鍋子——本來也是, 不收拾暖和一點,一個兩個都凍得涕淚橫流,還寫什麼浪漫的詩。
厲隨手臂環在他腰間, 閒閒問:“哪裡不一樣?”
祝燕隱道:“將來你隨我一起回江南,親眼看看就知道了。”他現在不想說吃喝玩樂, 只好奇徐雲中究竟是為何而來。厲隨卻不滿這敷衍, 又在他脖頸處親出一串紅痕,這才將人送回了祝府的馬車。
祝二公子: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肩負重任的江湖中人,心累,就是心累。
徐雲中白白在深山裡吹了半天冷風,還被迫見證了厲隨與祝燕隱同騎一匹馬的親密畫面, 心也挺累。第二天還發起低燒,他渾渾噩噩躺在前進的馬車裡,吟了半天的天長路遠魂飛苦,唉,摧心肝,好悲涼。
祝燕隱:“這人還挺有意思。”
祝小穗問:“徐老闆可是鶴城第一才子,公子怎麼也不與他聊聊?”
“來路不明,得先查清底細。”祝燕隱將手裡的徐公詩集放下,正準備小睡一會兒,家丁卻來報,說那位徐老闆提出想見二公子,環境越隱秘越好。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祝小穗還想呢,公子既然覺得徐雲中來路不明,那肯定不會去見,結果祝燕隱一口就答應下來,精神抖擻地吩咐:“今晚歇下後,讓他來我的住處。”
家丁領命退下,祝小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