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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舅還在外面張望了一下,想看看自己的三外甥是不是落後一步。
這邊趙禮輝也把籃子給了二舅媽,陳二舅長得和陳大舅一模一樣,就是身材聲音都差不了多少。
但卻很好分辨他們。
留著寸頭、戴著眼鏡的是陳大舅。
自然捲、沒有戴眼鏡的是陳二舅。
陳二舅夫婦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女們都已經成家,兒子兒媳們帶著孩子們去拜年了,所以家裡也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你媳婦兒呢?」
陳二舅摟著趙禮輝,親親熱熱地走進堂屋坐下。
「在大舅那邊,」趙禮輝咧嘴一笑,「二舅,我娘可叮囑了,讓我和我媳婦兒分別給你們兩家送年禮。」
放好籃子的二舅媽走過來,一邊把剛兌的糖水給趙禮輝,一邊笑罵道,「你大舅二舅就愛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你懂什麼,」陳二舅得意地挺起胸膛,「這是我們雙胞胎兄弟之間的樂趣。」
還真是樂趣,譬如陳二舅雖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這個有兒子才能有「後代」的思想年代,陳二舅就從不拿這個和哥哥比較。
甚至在他家第二個兒子出生時,還想把小兒子過繼給陳大舅他們。
但是卻被陳大舅勸阻了,他的理由是兩家住得這麼近,侄兒自然也是半個兒,用不著這麼幹,再說了,女婿也是半個兒。
「早知道你們今天來,就不讓你哥哥們出去拜年了。」
二舅媽拍著腿道。
「這有什麼,得空的時候我們再來就是了,」趙禮輝喝了口糖水,甜得他舌頭髮膩,「我的二舅媽耶,您是不是放了一袋白糖進去啊?」
陳二舅他們被逗得咯咯笑。
「哪有這麼誇張,只放了兩勺。」
二舅媽比劃了一下。
「吃甜不吃苦,你小子還覺得甜的不好啊?」
陳二舅咿了一聲。
「好好好,」趙禮輝悶頭喝完後,自己提起桌上的保溫壺再倒了半碗溫白開喝下去,才覺得舒服了些。
葉歸冬也被塞了一碗甜得發膩的糖水,她第一次來,有點不好意思喝白水,於是就小口小口地喝著糖水。
趙禮輝從陳二舅那邊過來,見此伸出手把她手裡的糖水接過來一口喝掉,然後又去倒了一碗溫白開,自己先喝了兩口,再遞給葉歸冬。
「你這孩子,怎麼和自己媳婦兒搶糖水喝呢!」
陳大舅教訓道,「快,再給歸冬兌一碗糖水!」
灶房那邊傳來大舅媽的聲音,「我正在給禮輝兌糖水呢。」
聞言,趙禮輝跑向灶房,把人給攔住了,「我在二舅那邊喝了一肚子糖水,真不能喝了,大舅媽,我媳婦兒第一次來這邊,我想帶她去旁邊寺廟拜一拜。」
本來還想說糖水喝了不會脹肚子的大舅媽,立馬被轉移了話題,「也是,今天日子不錯,該去拜拜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放下糖袋子快步往堂屋方向去,趙禮輝連忙把糖袋子放進碗櫃裡。
葉歸冬已經喝了那碗溫白開,這會兒正在和陳大舅閒聊。
大舅媽進堂屋後,輕輕拉著葉歸冬的手,帶著她來到堂屋另一邊低聲問道,「是不是要去寺廟拜拜啊?」
「對,想去看看。」
葉歸冬笑。
大舅媽點頭,聲音很小,「那你來事兒了沒有?」
「沒有,」葉歸冬紅著臉擺手,「我知道這些忌諱的。」
「沒有就好,」大舅媽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