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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眾人臉都綠了。
這戈氏兄妹怎得如此無理取鬧,竟敢要族侄族叔為方大勇陪葬。
「荒謬!哪有這樣殉葬的!」
族老氣的鬍子亂抖,袖子一拂,方桌上的茶碗應聲落地,碎裂。
戈安眼底閃過快意,「族老莫氣,這為夫殉葬是佳話,為子侄殉葬、為叔伯殉葬亦是佳話,傳出去是方氏的榮光,各位叔伯們莫要犯糊塗啊。」
戈安一通陰陽怪氣的搶白,眾人根本接不上話,梗著脖子直喘氣。
衛嘉言適時地跳出來大喊:
「大勇叔英勇了得,戰功累累,很該風光下葬,不過是多挑幾個人,怎得你們如此推諉?嬸嬸你且說看上誰家的子侄,我馬上帶人上門去請,保準誤不了明日出殯。」
衛嘉言作勢要領人出門,方氏族人當真是嚇白了臉,一窩蜂地湧上去。
一方要走,一方拼命攔,場面亂鬨鬨。
事態發展出乎預料,族老終是坐不住了。
「蕭大人,你快說兩句評評理啊,這、這……」
族老一眼瞧出蕭松烈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物,拄著柺杖站起,佝僂著身子面向蕭松烈,嘶啞的嗓音任誰聽了都不忍心。
蕭松烈無動於衷,不慌不忙地飲一口茶,不做任何表態。
衛嘉言唯恐天下不亂:「嬸嬸,你快告訴我們那個什麼大良家在哪,我好帶人去請。」
「哦,還有什麼三小子二小子的,也不知嬸嬸要哪個,咱們一併都帶來,反正都是大勇叔的親族,誰下去陪葬都一樣,不礙事。」
「哎呀,蕭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啊!」
眼見他們要闖出去拿人,族老渾身一抖,忍不住出聲催促。
蕭松烈瞥他一眼,指尖輕點雕花木匣,給足了暗示。
族老看向木匣,皺巴巴的老臉倏地一僵。
他怎麼忘了,戈氏剛捐了七百七十兩,就算看在銀子的份上,這位蕭大人也會為戈氏出頭。
是了,蕭大人並未阻攔手下人的行事,這已是在表態,最清楚不過。
遲疑間,族老不經意撞上了蕭松烈的視線,從未上過戰場的老翁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猶如利箭直射面門的壓迫感。
族老遲鈍的恍悟過來,他看一眼戈寧,壓下心中惱火,咬著後槽牙道:
「都住手!明日出殯一切按照規矩來,殉葬之事休要再提。」
戈安冷眼瞥去,「那可不成,我妹子都安排好身後事,你說不殉葬就不殉葬,豈不兒戲?」
族老面皮緊繃,不情不願的道:「大祁律法嚴禁人殉。」
戈安笑了,扯起嘴角,感嘆一句,「原來族老讀過《大祁律》啊。」
「你、你……」
族老何時受過小輩接二連三的譏諷,血氣直衝腦門,指著戈安的鼻子罵不出一句完整話。
蕭松烈滿意地放下茶杯,喚道:「嘉言。」
衛嘉言惡狠狠地瞪了方氏族人幾眼,哼了一聲,退回蕭松烈身邊。
方氏族人抹去額角細汗,長舒一口氣,再一盤算,鬧騰半天不僅沒撈到銀子,還差點把人搭進去,更在客人與族人面前丟了臉面,得不償失。
戈寧一一凝視,眼前熟悉的陌生的面孔,變得如出一轍的醜陋,俗不可耐。
她斂去眼底的厭惡,語氣冷淡至極,「多謝各位前來送大勇一程,慢走,恕不遠送。」
溫溫柔柔的小娘子冷下臉來,頗有幾分氣勢,讓人不敢放肆。
叔伯兄弟們見討不到好處,戈氏又有人撐腰,不得不拂袖離去,只等那群軍夫們離開,他們再做打算。
衛嘉言眼眸晶亮地望向戈寧,她看似溫柔嬌弱,卻是個外柔內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