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2/4 頁)
趕回來,他平定韃子侵關有功,又斬殺外敵千餘人,活捉了外敵侵軍的首領安木達,龍心大悅,封邑百千。顧景航藉此機會向皇帝求了賜婚的聖旨,一時間楚家任誰也不敢再反對這門親事。
第二年,楚棠十六歲,就風光的嫁到了定北侯府,成了顧家的四奶奶。
花燭那夜,顧景航跟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到光會傻笑,只抱著她說了半宿的話,還說:“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前半生的等待都是為了你。”
少女初動真情,滿心歡喜。
被自己心悅的男子如此珍之,重之,哪個女子能不高興呢!
她是何等的心性?又是非常人所能及的聰慧,進門後就幫襯著顧景航謀劃著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先是定北侯府的世子之位,一個庶子要想從顧家眾多兄弟當中脫穎而出並不容易,更何況上面已經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世子。
楚棠承認自己用了些手段,做了些違背良心的事,跟他一起步步為營,奪了顧家的掌家權。
本以為她這般真心待他,也能換來對方真情以待,畢竟他當初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娶她。那時大同異動,他本不必趕往前線,之所以冒著生命危險去搶軍功,為的就是能在皇帝面前求娶她,給她一份榮耀體面的出嫁。
可原來啊,一切只是一場幻想,一場有毒的空歡喜。
最為可笑的是,原來初次見面時,他嘴中的‘熟人’當真是真有其人。
楚棠也是在顧景航的書房無意看到一副畫冊,才知道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當了旁人的替身,卻還渾然不知的以為顧景航視她如命。
她腹中三個月大的骨肉就在那次流產了,從此落下了不孕的毛病。
楚棠醒來時,顧景航就坐在榻邊,那雙淬滿星辰的眸子彷彿一下子黯然失色,再也沒有往日的凝視她時的柔情了,他嗓音沉重黯啞,嗓音沒有絲毫溫度,道:“誰讓你去碰那副畫冊的!?你一直那樣下去不好麼?我本可以照顧你一世,給你想要的一切,可是現在……”
她想要的一切?從頭到尾,她最想要的無非是一個他啊。
楚棠表面端莊舒凝,骨子裡卻是好強倔強的,她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管不顧的去拉扯顧景航,一定要讓他說個清楚。
顧景航是個武將,一起身就輕易躲開了她的撕扯,那樣居高臨下,像是看著一個瀕臨消亡的魂魄,道:“我說過,你只要好好待在侯府,我自會給你一切。”
楚棠身子虛弱,絕望透頂,卻也聽出了他話裡的冷落與溫怒。當日,顧景航就去了宣府,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啊!
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八年?
她從碧玉年華熬成了憔悴少婦,她的夫君卻從來都沒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與說法。就那樣決絕的將她一人丟在這座人情冷落的侯府整整八年不聞不問。
一年前,顧景航又帶著一身的軍功回來了,定北侯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他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侯位。
是以,楚棠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別人眾星捧月的侯夫人,可她卻哪裡也去不了。
四月暖春的和風自半開的窗欞措不及防的灌了進來,楚棠倚在鋪著絨毯的軟椅上,一身華貴的綾羅錦,卻也掩蓋不住她蒼白如紙的容色。
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出去走走了。
當年的明豔天下的楚家嫡女再也不復存在,此刻的楚棠不過是裹在一層榮華富貴之下的慘軀,就等著那人給了她一個痛快的瞭解,就這樣不生不死的囚禁她,給她無上的榮耀,只不過也是看在這張‘故人’的臉的份上吧?
否則,但凡顧景航對她還存了半點情義,就不會迎娶楚玉。她是楚棠的庶妹,也是害瘸了楚棠胞弟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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