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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有兩床被子，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也沒有蓋一張被子。

夜裡的溫度涼，好在屋子裡有暖氣，開啟了暖氣后里面也不覺得太冷，就是蓋一床的被子也夠了。

關了燈，兩個人躺在一床上，一人一張被子，一個枕頭。

蘇清河有些睡不著，想翻身又怕吵到了對方，只能躺在那裡不動，這是一件很難受的事。躺了一小會，控制不住的，他還是發出了點細小的聲音。

「睡不著嗎？」辜華年問道。

「嗯。」蘇清河應道，想了想，又問道，「老師你睡得著嗎？」

「可能也要一會才睡得著。」辜華年低低地笑了一聲，也沒隱瞞。

人在好的環境裡生活久了，一下子換了不那麼好的地方，總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階段的。

「老師，你能跟我說說話嗎？蘇清河睜開眼睛，索性也沒再裝睡了，被子有些硬，他的腳很冷，被子裡的腳搓了搓，他翻了個身，往牆裡面更貼進去一些，他喜歡靠著東西睡。

這些日子裡跟男人的分開，他夜裡睡覺也不太安穩，哪怕是給自己嚇下足了心裡暗示，人的身體上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的。他怕半夜抱住了這個陌生的男人，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別太靠著牆睡，有寒氣，小心老了得風濕病，靠過來一點吧，我這邊位置夠大了。」身邊的小傢伙一動，辜華年就知道了他的意圖，說道。

這個待人處事都溫和的男人，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蘇清河的心裡是喜歡這麼一個人的，但是這種喜歡沒有別的意思，他聽到這話只能往外又挪了挪。兩人一人一半的床，好在兩個都不是胖子，睡在一起勉強也是剛剛好。

夜裡兩個人說了一小會的話。

一路上趕路累了的人，聽著陌生而溫柔的聲音給他說著話，沒多久累了的人也閉上眼睛睡著了。辜華年在聽到身邊的小少年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是睡著了，伸手給縮到被子裡的人拉了拉被子，讓他睡著了能呼吸點新鮮的空氣。

事實證明蘇清河的那一句我睡相很好，還是白說了。

到了早上醒來，辜華年縮在他身邊還在睡得安穩的少年，笑得胸口都在顫動。昨晚他醒來過一次，發現有身邊睡著了的人企圖往他這邊鑽，窸窸窣窣的就跟小老鼠一樣，弄得他睡不著，他乾脆地拉開了被子讓人鑽進來。好在鑽進他被窩裡的人只是雙手抱在枕頭，在他的身邊縮成一團，他看著人睡得安穩，也不吵他了。

醒來後，男人也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拉開門出去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沒有夢也沒有任何的悲傷，蘇清河醒來的時候伸了一個懶腰，到發現有點不對勁後，他突然地就頓住了。一把拉下身上的被子，往牆裡面看了眼。

「……」蘇清河看到了自己的那一床被子。

那麼現在他身上的被子是誰的？

答案就只能有一個了。

他的臉驀地一紅，好在房間裡的另外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蘇清河趕緊地拉下被子，下了床。在把床上的被子枕頭都收拾整齊好，穿好了衣服才出了門。

「早。」

「早。」

他一踏出房間，就看見了坐在一起吃早飯的兩個人，桌子上還放了一個餐盒，辜華年指著盒子說道，「這是阿倫給你打的粥，肚子餓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的，謝謝老師，謝謝阿倫。」蘇清河的這話是對辜華年的助理阿倫說道。

「不用謝我，是阿倫幫你的。」辜華年說道。

阿倫靦腆地笑了笑。

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年齡可能比他大不了多少，不過長得老成，看著就成熟許多。這個人話不多，總是默默地事先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