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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卻又回了原處，也落在了一杯酒上。&rdo;

那人將杯一推，&ldo;冥冥中自有定數。&rdo;

說罷那人已經轉了身。

黑暗中秦王抬起了杯，他看那人一步步離開，忽然道了聲：&ldo;三哥。&rdo;

那人一頓。

秦王道：&ldo;弟弟先去了。&rdo;

音落，仰頭一飲而盡。空杯一滑，碎了一地。

次日辛弈才跨進大理寺，就聽旁人竊竊私語道：&ldo;秦王沒了。&rdo;

秦王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

☆、意外

縱然已料得秦王逃不過此劫，卻沒誰料到他會在下旨前先行一步。太子在乾清殿前跪的恍惚，聽聞此聲竟暈厥在地。皇帝方能起身，便又倒回床榻。原本指證秦王的證詞都暫時停擱，章太炎因此得出牢獄，只是年事已高，出了獄也病倒在榻。

京都中一片哀聲，連雪都較往日下的更大。

這雪一下就連著幾日，皇帝在榻上忽然之間就更見蒼老，他目光發直，盯著上空漫無目的的遊動，像是在尋找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有找。康福跪在一邊，老淚縱橫，又不敢出聲。

半響，皇帝才道：&ldo;叫太子進來。&rdo;康福揩淚應聲，皇帝愣了許久，又道：&ldo;不，不要太子。叫辛、辛奕。&rdo;他念著這個名字，像是對自己說：&ldo;辛弈，好辛弈，是振盛的孩子。你叫他來，朕要見他。&rdo;

康福正外退的身一怔，又深深埋下去，道：&ldo;是。&rdo;他出了殿合上門，叫小太監看緊門，幾步到了前邊，對一直站在雪中看梅的柏九道：&ldo;殿下，陛下要見世子爺。&rdo;

辛弈在謄抄案宗時閒提了兩筆，又逕自劃掉了秦王二字。旁人看他端正凝神，殊不知他也在執筆出神。

外邊吵起來，像是皇宮來了旨。辛弈尚在沉思中，案前靴一停，他抬頭見左愷之對他道：&ldo;宮裡召見，你且去一趟罷。&rdo;

那一刻辛弈彷彿預料到了什麼，又恍若未曾。

皇宮裡的路滑，辛弈一步步走的慢。前邊來引的內侍應是得了信，也不敢催促。走了約摸半個時辰，才到乾清殿處。

太子已經被送回東宮，乾清殿安靜的像是無人。辛弈是頭一回到這裡，他在朱紅柱前將吹寒了的手往袖裡縮了縮，對這天子居處似乎毫不膽寒，跟著直逕入了內，連眉都沒皺一下。

裡邊烘著熱，垂幃壓了一層又一層，將床榻遮的嚴嚴實實。康福掀著幃，一邊對辛弈輕聲道：&ldo;世子留心腳下。&rdo;一邊對裡邊柔聲道：&ldo;陛下，世子爺來了。&rdo;

&ldo;嗯。&rdo;榻上人聲音沉沉，待最後一層掀開時，辛弈見皇帝蒼老頹態，正倚在床榻上耷拉著皮，將睡的模樣。一見他來，皇帝才見了起色。&ldo;過來些，朕看看你。&rdo;

辛弈上前，皇帝看著他露了緬懷悲色，辛弈便垂眸乖順的任由皇帝打量。這殿中靜的再無動靜，直到康福輕輕喚了聲陛下，皇帝才驚醒一般。

&ldo;瞧著還是像老六。&rdo;皇帝蒼老的手掌摸索過來，落在辛弈發心，輕拍了拍，&ldo;像老六。&rdo;

辛弈靜得像雕塑，可皇帝如今就覺得這樣安靜不說話的孩子好。安靜，才沒什麼誅心之言，也做不得什麼忤逆之事，一舉一動，乖順聽話。

&ldo;你在京中，倒和老六不大像。&rdo;皇帝絮語著，像對自己說：&ldo;老六愛鬧騰，老七嘴巴貧，兩個人形影不離，好得很。太子那會已經念書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