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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斂轉動著方向盤,在回答與不回答中猶豫幾秒,道:「他厲害嘛,想的跟別人不一樣。」
「晏君尋協助你們的案子都是連環殺人案,」時山延往姜斂準備的鐵皮菸灰缸裡彈著菸灰,「他還挺能和變態共情。」
此刻正值中午十三點,熱浪來回沖刷著車窗,姜斂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旁邊車道上的汽車正在鳴笛,伴隨著車內有節奏的分秒聲,讓姜斂如坐針氈。
「君尋有獨特的嗅覺,在辦案的時候能夠遮蔽一些幹擾元素,」姜斂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很正常,「我覺得這歸功於他的敏銳,還有他與眾不同的成長環境。」
「一個胖達媽媽?」
「是的,」姜斂的拇指摩挲著方向盤,「他……是由家庭系統養大的,胖達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位『阿爾忒彌斯』老師。胖達負責照顧君尋的日常生活,阿爾忒彌斯負責輔導他的學習。君尋曾經說過,當他開始思考時,就會想起阿爾忒彌斯教他識字時的黑板,那是他能專心思考的根源。」姜斂迅速瞟了時山延一眼,「按照系統分類來說,胖達是爸爸的角色。」
時山延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順便問一句,」姜斂接著忐忑地問,「你的打火機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時山延豎起打火機,無所謂般地扔進菸灰缸裡,「傅運送的咯。」
晏君尋回到屋子裡,熊貓正鑽在廚房裡盛飯。它的尾巴擠出簾子,能看到兩條胖胖的腿在忙碌。晏君尋不著急看資料,他俯身把歪了的茶几推正。
這是時山延碰歪的。
雖然時山延腿確實很長,但晏君尋直覺他是故意的。這個行為就好像在無聲宣告他來過——他來過,他進入過晏君尋的領地,甚至還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熊貓端著託盤出來,對晏君尋說:「南線戰爭都停止了,咱們這裡的牛肉還這麼貴,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週的菜譜了。」
晏君尋在熊貓的嘮叨聲裡吃飯。
「今天這位時先生長得真帥,人也很有禮貌,是姜斂的新同事嗎?不太像,他看起來像是姜斂的領導。」熊貓警覺地說,「晏先生請把土豆也吃掉,光吃肉會便秘的。」
晏君尋紮起塊土豆,塞進嘴裡,敷衍地「嗯嗯」。
「他的嗅覺太好了,」熊貓繼續討論時山延,「還聞得出你剛喝過牛奶。」
「人也很聰明,」晏君尋想起昨晚,「像個犯罪分子。」
熊貓被逗笑了:「你很少誇別人聰明。」
「他騙過了我的眼睛,」晏君尋吃了兩口米飯,「我還以為他想跑。」
時山延對傅運的態度像是要終止轉交任務,他對晏君尋說的話也讓晏君尋猶豫了,可他實際上根本跑不了也沒想跑,從一開始他就憑著自己和停泊區的資訊不對等戲耍了所有人,晏君尋直到燈滅後才回味起打火機的貓膩。
時山延從頭到尾的表現太自然了,他把自己的漏洞遞到了晏君尋的面前,再要晏君尋渾然不知地親手送回去。這可惡的操控欲。晏君尋觀察他,他也在觀察晏君尋。
「這如果是場考試,」晏君尋嘆氣,把空碗放回託盤裡,生氣地說,「我一定不及格。」
「不要氣餒,」熊貓安慰他,「我們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總的還是有收穫。」
「什麼收穫?」
「一個朋友,」熊貓攤開爪子,「一個帥氣的朋友。」
「啊,」晏君尋更生氣了,「我好開心。」
次日太陽很大,晏君尋把車停在督察局門口,他還沒有拔出鑰匙,就聽見有人在敲他的車窗。晏君尋把車窗搖下來,對上了一副墨鏡。
時山延不僅換了新襯衫,還剪了頭髮,要不是他還戴著束縛鎖,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