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2/5 頁)
時山延抬頭看了眼姜斂,問:“你要烤肉嗎?”
“……不需要,謝謝。”姜斂識趣地把烤肉鑷子送到另一邊,他喝了口酒,對晏君尋繼續說,“歷建華案裡的性侵受害人生活受新聞影響很大,歷建華入獄後她也沒有了工作,在家待了幾年,聽說歷建華要出獄的時候跳樓了。她沒有直系親屬,葬禮也是遠房親戚幫忙辦的。至於霍慶軍……他的案子更加複雜。”
“霍慶軍2154年的時候,是停泊區第六中學的數學老師,他是因為性侵學生被判了十年,進去的時候老婆跟他離了婚,帶著孩子走了。霍慶軍本人始終否認自己性侵過學生,對判決結果表示不服,數次提出上訴,但都沒有成功。他出獄後繼續上訴,找工作四處碰壁,最後只能在堤壩小區當個門崗保安,去年年底還來過督察局。”
“受害人呢?”
“都沒留在停泊區,”姜斂說到這裡又為停泊區的未來擔憂起來,“現在人才都往發展區跑,誰留在咱們這個鳥不拉屎還帶灰的地方?當然了,你們兩位人才除外,你們都是有著奉獻精神的好青年,我替停泊區謝謝你們。”
“不用謝,”晏君尋喝光啤酒,“全是傅承輝的功勞。”
“這次的案子牽扯太多,”姜斂側耳聽了會兒大廳光屏裡播放的新聞,撇了撇嘴,“劉晨劉記者鉚足勁地往裡跳。喏,你聽,他又把幾個被害人的性侵案子拿出來講,這幾天他家的實時推送都寫的是仇殺。”
晏君尋回過身,推開門,看向大廳光屏。時山延也回過身,還沒有看到,晏君尋就又把門關上了。他目光挪向時山延,說:“不好意思,我見到這人就噁心。”
時山延點頭:“讓我也噁心一眼。”
晏君尋不給開,他說:“仇殺會更有標誌性,起碼會銷燬性侵資料。”
“人會下意識地迴避一些事情,不一定是害怕,還有可能是無法直視在這件事情裡情緒失控的自己。”時山延停頓兩秒,表情突然神秘起來,低聲慫恿,“這種心情也可以代入高潮時的你自己。”
第7章 天性
“你的特裝任務審評裡應該再加一條性騷擾,”晏君尋的手還放在包廂推門的把手上,他在包廂昏暗不明的燈光裡,終於露出了藏在睏倦表面後的利牙,“如果他們沒時間錄入,我可以代勞。”
“聽起來你跟他們的關係比跟我還要熟,”時山延眼神裡沒有半點歉意,“需要我主動提供完整指紋供你呈交嗎?”
姜斂坐在對面,握著筷子觀察他們倆。他嘴唇翕動,試圖阻止氣氛的逐漸緊繃,在腦袋裡飛快地篩選著合適的勸架詞。
包廂門外有腳步聲,晏君尋收回手,在服務員推開門的那一刻說:“再給我一杯啤酒。”
兩個人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倏地消失,晏君尋把空酒杯推到一邊,埋頭吃飯。他不該認真的,時山延正在誘導他的情緒,越提防就會越在意,這是變相的意識攻佔。
時山延點了支菸,他在煙霧升騰裡沒漏掉晏君尋的變化。包廂外面的大廳有點吵,喧雜的人聲滲到包廂的各個角落,像群快速攀爬的蜘蛛,淹沒了整個烤肉店。但是時山延不討厭這樣的環境,他可以枕著喧鬧聲睡覺,也可以就著喧鬧聲回味晏君尋剛才那幾秒的狠厲眼神。
晏君尋的腦袋裡有塊小黑板,他思考時總在上面塗塗改改。他熱衷於給自己搭建舒適區,並且喜歡待在熟悉的規矩約束裡,他對系列謀殺案的熱情與這些特性截然相反。姜斂把這個表象叫做晏君尋的乖巧,時山延則把這個表象當做晏君尋的防備。
時山延認為晏君尋繼承了那個名叫“阿爾忒彌斯”系統的某些部分,比如狩獵天性。晏君尋在自己的行為裡不斷強調規矩,這不像是強迫症,更像是自我保護。他在暗示自己應該待在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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