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3/4 頁)
死啊!”
暴雨傾瀉在陳秀蓮的身上,像是棍棒的敲打。她被打得彎了腰、低了頭,甚至被打得面目全非!她指著鏡頭,指著鏡頭後面的姜斂,指著所有人,盡情宣洩。
姜斂的通導器忽然響起來,接近水塔附近民居樓的行動小隊在通導器裡說:“目標挾持人質在樓頂,觀測員說人質被捆綁在欄杆上,隨時有掉落的可能。”
“目標情緒不穩定,不要貿然衝出去,”姜斂說,“先驅散舊樓附近的居民,啟動落體承載裝置,密切注意目標動向。”
【挺可憐的,督察局戰前戰後都是廢物。】
【我看她情緒這麼激動,有點像演的啊。】
【督察局出來說話,姜斂出來說話。側寫師到了沒?這都沒推測出來?黑豹也是廢物麼?】
【早說了黑豹都是戰爭狂,根本不會跟正常人共情。】
【她到底想幹嗎?】
時山延的遊戲通關了,他在吵鬧聲裡看向姜斂的光屏,說不上什麼表情。他在這個案子裡一直很冷靜,冷靜得像在觀戰,除了對晏君尋的興趣,沒有其他的情緒波動。他不太會琢磨為什麼,因為“為什麼”大多時候都在對既定事實發問。
陳秀蓮不是在爆炸,她已經炸過了。
“我殺了四個人,我是故意的。”陳秀蓮高舉著雙臂,木然的眼神彷彿已經沒有了生命,她陳述著自己的心理路程,“我殺完何志國以後他還在講話,這讓我很害怕。你們懂吧?死掉的人又在耳邊說話,恐怖片才這麼演。他還是在罵我,並且叫囂著要殺了我,我怕死了,於是我把他拆開放進鍋裡,吃掉了。”
她垂著僵硬的嘴角,神情開始困惑。
“但是沒用,他還在。他每天把我罵醒,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我耳邊。我其實很後悔,以前我上班的時候他沒辦法煩我,現在不行,他總是在我耳邊。他可能在監視我。”陳秀蓮目光挪動,遊離片刻,“他就是在監視我,還給我看他收藏的新聞。那些新聞都是劉晨寫的,寫得真好,我能看懂,他寫的那些人都是強姦犯。但是我想不明白,這些強姦犯被抓進牢裡,怎麼又放了出來?”她把那些新聞背得很熟,“歷建華強姦他的同事,那女的跳樓了,他卻在區裡買了房。他們跟何志國一樣,都覺得自己沒做錯。還有那個劉鑫程,他在家門口的牆上寫強姦幹得漂亮,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看到,也沒人管。”
陳秀蓮說到這裡,情緒又暴躁起來。她朝著地面啐了一口。
“畜生玩意,會這麼幹的都是何志國,我瞭解他們,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要是什麼都不幹,他們就會繼續來找我,”她偏執地踩著地面,“他們一定會來找我的!何志國在鍋裡的時候跟我說他要報仇,我就知道他還有分身,劉鑫程、歷建華都是他的分身!他們還要來強姦我、打我,我必須先殺掉他們!”
陳秀蓮胸口起伏,說到這裡,忽然鞠下躬。但這似乎不夠,她不斷下壓著身體。
“但是霍慶軍,霍老師,”陳秀蓮聲音哽咽,用充血的眼睛看著鏡頭,“霍老師對不起,我罪該萬死,我願意接受聯盟的制裁。我殺了霍老師,我殺了霍老師!”她抬手用力扇著自己的臉頰,“對不起霍老師!”她臉上的雨像淚,往下巴上淌。她講話顛三倒四:“我本來想殺何志國的,霍老師跟我說他沒性侵,我沒信。”她痛苦地扯著頭髮,聲音變得尖銳,像是堵在了喉嚨裡,“我怎麼沒信呢……何志國也跟我說他沒性侵,我聽了太多次,我分辨不出來!”
陳秀蓮被雨水模糊了雙眼,她在喘息。
對。沒錯。她分辨不出來。她在這個吃人的叢林裡,被別人幾句話就哄騙走了。劉晨使用的那些詞語都在煽動她,她見到霍慶軍那一刻就已經給他定了罪,她太相信報道了。
陳秀蓮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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