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4/5 頁)
”
陳秀蓮尖叫著,摔掉通導器。她抱著肩膀,環顧四周,顫抖地問:“你藏在哪裡?你在監視我!”她擦抹著臉頰上的水,“都是你的陰謀!”
何志國笑聲猖獗,他發出“嘭”的聲音,炸得陳秀蓮猶如驚弓之鳥。他在陳秀蓮耳邊繼續說:“督察局現在知道你是誰,看到影片了吧?網上到處都是。他們會扒你的手套、扒你住址,最後扒光你,把你放到網上供人欣賞。”
陳秀蓮嘴唇青白,她啜泣著咬牙:“全是陰謀,全是陰謀!”
陳秀蓮想到親媽的臉,想到以前。她早就被扒光了,赤條條地站在太陽下,任由那些目光打量。
“不怪別人,怪你自己。”何志國說,“我安分守己,沒有犯過法,犯法的是你。你殺了人,你殺了那個霍老師,你早就知道他是冤枉的吧?”
“劉晨說他性侵,你也說了!”陳秀蓮退後幾步,扶著牆壁,痛苦地敲打著腦袋,“我殺的都是你!你不是冤枉的!”
“督察局沒抓我啊。”何志國習慣了對陳秀蓮趾高氣昂,死了也一樣。他說話的腔調就像他每次教訓陳秀蓮的時候一樣,他會抽她的臉,給她耳光,讓她在暴力裡屈服,哭著承認自己的話才是對的。
陳秀蓮條件反射地抱著頭,她必須承認何志國是對的,不然毒打不會停。她的手臂碰到了桌子,那堅硬的觸感似乎給了她勇氣,她拿起桌面上的碗筷,用力砸向對面。狗在瓷碗破碎的聲音裡驚慌而逃,陳秀蓮被自己絆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桌沿。
這就是場騙局。
陳秀蓮捂著臉喘息,雨聲隔著牆壁砸在她身上,她喘不過氣。手掌壓到碎片,皮肉都被割爛了,可是她感覺不到。她的世界是黑的,到處爬著何志國的臉。他們包圍著她,盯著她,還要嘲諷她。
她快要受不了了!
“別看我,”陳秀蓮抹著臉,爬起身低語著,“別監視我……”
* * *
“陳秀蓮多次以‘順路’為由送林慧回家,根據林慧提供的資訊,陳秀蓮住在靠近山脈焦炭廠附近的舊區,”樸藺的手指在光屏上滑動,“這裡藏有……”
晏君尋摁著通導器,節奏很亂。他背對著調查室,像是在看天氣預報。
“她的職業素養令人佩服,”時山延看著光屏上跳躍的畫面,“瘋子找到她不是沒有原因的。”
兇手在瘋子擬定的框架裡表現得堪稱完美。她在被害人家裡沒有掉落自己的一根頭髮,讓這個案子持續了一週沒被發現。
“瘋子沒把她當作人,”晏君尋停下摁動的手指,“他把她視為工具,當作自己玩耍的傀儡。”
光屏上有陰雨的圖示,這些資訊都由天氣系統檢測。晏君尋以前總覺得它們像是在排隊,輪到誰誰就跳出來。他關掉它們,朝前看。
前方的玻璃上映著調查室,姜斂正在聽樸藺講話。他們有自己分工明確的團隊,即使沒有晏君尋——不,不如說如果沒有晏君尋,這案子早破了,根本不會出現瘋子、系統、黑豹這些東西來把案子攪得烏煙瘴氣。
晏君尋待在這裡格格不入,他待在哪裡都格格不入。
“麻煩是我帶來的。”晏君尋說道。
“按照地理畫像的分析,基本可以確認兇手就在焦炭廠舊區。她有車,獨居。房子給她提供了關押被害人的空間,懷疑是地下室或閣樓……”姜斂說話時看了眼門口,只能看見晏君尋的肩膀,他接著說,“兇手情緒不穩定……”
時山延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擔心那裡有胡茬。他很難理解晏君尋的格格不入,對於他而言,存在即真理。他從不去想為什麼,沒必要,他又不打算當個哲學家。他對情緒有種暴力式的理解,高興,不高興,僅此而已。
“你想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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