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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琅嬛抓著寇寶兒的手，道：&ldo;聖上只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是讓我隨時留意著擊退流民的情勢，任何情況，都要及時告訴他；第二件，是……&rdo;

&ldo;是什麼？&rdo;

她默了默，抬眼道：&ldo;聖上說，皇后娘娘的死，讓他意識到自己辜負賢妻，愧對良臣，羈禍於畔。如此生死關頭，幡然醒悟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決心關押謝貴妃，待退敵之後，給、給天下人一個交代。&rdo;

她說完，又伏在寇寶兒肩上哭起來。兩名朝臣緊皺眉頭，望了眼帷幕後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肅帝，又望了一眼對方，倏爾，鄭重肅穆的點了點頭。

另一頭，阿極煬望著前來回報訊息的下人，目光沉沉：&ldo;大端皇帝真的不能動了？竟要靠一個女人來傳話？&rdo;

&ldo;千真萬確！&rdo;

阿極煬沉思片刻，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其餘幾個使臣也摸不準他的注意，等了許久，問：&ldo;殿下是否有別的想法？&rdo;

別的想法……阿極煬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一拳砸在窗柩上。

&ldo;這盟不能結。&rdo;

靺赫使臣大驚：&ldo;殿下此話何意？我等來此不就是為了和端朝結盟嗎，他們連盟約都已擬定，我們豈能出爾反爾？&rdo;

&ldo;這不叫出爾反爾，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rdo;阿極煬轉過身，拇指撫摸這手上的金鑲玉扳指，冷笑道：&ldo;我和父王本以為大端地大物博，堆金積玉，便是戰亂動盪，也不至於一朝傾覆。可從關外行來，你們不是沒看到沿途的村莊城池。他們自己已經亂成這樣了，就算我們幫他們守住東境又有何用，借兵給他們，不過是浪費！看著吧，要不了多久，這中原的皇帝就會換人，那才是我們的盟友，又或許，那就是我們的人……&rdo;

使臣瞠目道：&ldo;殿下是說……&rdo;

阿極煬微微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抵唇：&ldo;此地不宜久留，待流民散去，我們便喬裝離開。&rdo;

他轉身，看著窗外的宮闕和遠處的狼煙，不再說話。

身後，靺赫使臣們面面相覷，有的對阿極煬的話深以為然，有的卻目露擔憂，其中一人，目光暗沉地盯著阿極煬的背影，粗獷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殺機。

……

第二日天不亮，流民被擊退的捷報便已傳到建章宮。

&ldo;如今還有一些流民在上林苑中四處躲藏，御林軍正在四處搜捕緝拿，聖上不必擔憂。&rdo;羅琅嬛坐在腳踏上，纖纖玉指撥開一個鮮嫩多汁的橘子，掰開一瓣送到肅帝唇邊，一滯，又收回來。

&ldo;嬪妾忘了，聖上吃不了。還是一會兒他們送些粥來吧。&rdo;

肅帝瞪著眼看她，眼中血絲遍佈，嘴裡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卻仍不成句。

羅琅嬛撫了撫他的胸，柔聲：&ldo;聖上聽到這樣的訊息，不該高興才對嗎？嬪妾可是極高興呢。聖上還不知道吧，嬪妾已經命人把皇后娘娘的棺槨送過來了，就停在殿外。那副樣子，衣衫不整，下身還滿是汙穢，哪裡是他們說的自盡而亡。嗤……不說了不說了，您定是不願聽這些的……&rdo;

肅帝眼中怒火騰騰，面色鐵青，然而也只能動動手指，連話也吐不出一句。因為激動，他嘴邊流下一縷津液，羅琅嬛原本在笑，看到他這般醃臢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