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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人的妖孽，現在看著竟是如此脆弱不堪。姜銀瓶不知道他發生了些什麼，但心卻因為他這一握而變得柔軟起來。屋外樹影投在窗格上，颯颯聲不絕如縷，她抿了抿唇，溫聲：&ldo;不叫太醫，嬪妾去叫盆水來，給娘娘處理一下傷口。&rdo;

謝顯凝視她，手鬆了松，她便抽身而去。

他斜依在床上，看著她佇立在門邊的身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方才的瘋狂和痛苦，讓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這幅身體發生了不可控制的變化。那些為趙玥試藥而吞服的丹丸，總有一些毒素沉積體內無法清除，這不僅造成他性格易怒多變，也使得他患上頭疾。而這個過程，在趙玥登上皇位的第二年，他曾親眼見證過。

然後，趙玥便成為了一個瘋子。

謝顯不願成為一個瘋子，以殺人施虐為樂，大部分時候連人也無法辨認的瘋子。他和趙玥不一樣，若當真到了那樣一個地步，他寧願去死。

姜銀瓶轉回身來，看到他雖在沉思，面色卻陰鷙冰冷，腳步便頓了頓。身後，宮女端來水盆和傷藥，姜銀瓶命人放在床邊，等安排好一切，她才走過去，曲腿半跪在腳踏上，平視著他的雙眼。

&ldo;娘娘……&rdo;她聲音喑啞，竟有些緊張。

&ldo;嗯。&rdo;謝顯垂下眼睫瞧她，眼波已經平靜下來，卻因先前的自我折磨，略顯疲累。

姜銀瓶鼓起勇氣，握住他一隻手，柔聲：&ldo;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嬪妾？&rdo;

謝顯眼睫顫了顫，道：&ldo;哪有什麼事，我連曾被流放過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會瞞你？今日只是不小心摔了，不欲被人看到這狼狽模樣，是以才不讓他們進來。只此而已。&rdo;

這些話，姜銀瓶是不信的，只是看了他一眼，知道再問也沒有結果，便不再多言。轉而直起背脊，擰乾帕子去擦拭他的傷口。傷口邊緣已經結痂，血倒是早不流了，只是看著一片紅，有些駭人。她抖著手，儘量不碰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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