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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昭:「街上撿的。」
幼清「咦」一聲,嘟囔道:「哪條街上有這麼好的梅花。」
徳昭聲音略微有些含糊:「就……隨便看到就隨便撿了,記不清是哪條街上的了。」
幼清點點頭,煮了壺茶,想起什麼,問:「你喝茶還是喝酒,喝酒的話,我給你另外煮一壺?」
徳昭答:「喝茶。」
想和她……喝同一壺茶。
茶煮好了,滾燙,茶杯拿在手裡略微灼人,兩人一口一口地小抿著。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多數她說一句「這梅真好看」,他就附和一句,「是啊特別好看」。
一壺茶喝到底,身子暖起來,悶得有些熱。
她起身去拿剪子,徳昭伸手去幫她。
差點碰著她的手。
徳昭立馬將手收回,小心翼翼地望她,怕她生氣。
她說過,最厭惡他碰她。
幼清沒說什麼,裝作無事人一樣,繼續拿了剪子去裁梅。
「剪下來做插花麼?」他出聲問。
「恩,幹放著任由它枯萎太可惜,我們家沒有那麼大的花瓶盛它,剪成一小枝一小簇的,滿屋子都擺上。」
花枝太粗,她咬著牙使出力道去剪,手指側邊摁紅了,還是沒能將花枝剪下來。
徳昭側了側身,問:「我來試試?」
幼清愣了半秒,隨即將剪子遞過去。
徳昭道:「你想怎麼剪,剪幾枝留幾朵?」
幼清比劃著名,將心裡頭的想法告訴他。
她在這邊指揮,他在那頭勞作,忙了半個鐘頭,額頭隱隱涔出汗來,總算全部剪完了。
梅枝一丁點不剩,全拿來做擺設了。
她歡歡喜喜地做插花,這裡擺一點,那裡弄一些,滿屋子都是梅花,淡雅的香氣飄蕩開來,沁人心脾。
「你要拿些回去麼?」她捧了一兩枝,剛要往他面前遞,驀地又收回,笑:「我竟忘了,你有整片梅林,屋裡定是不少這個的。」
她將剪好的梅枝放在桌上,徳昭拿起來,放到鼻間嗅嗅,:「梅林裡的,沒有一棵比得上這樹開出來的花。」
幼清點點頭,轉過身繼續撈起絡繩。
徳昭靜靜看著她。
「不回去麼……」她有些難為情,這會子高興勁過去了,想起兩人此時同待一屋,他就在對面,離得這樣近,她甚至不用抬眼,即可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
「時間還早,不急。」他無動於衷,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印到眼睛裡,裹得嚴嚴實實藏進心裡。
幼清埋低頭。
她這樣……太過優柔寡斷,說好的要讓他忘掉她,卻一次次地同他湊到一塊去。
明明之前那麼排斥他。
從王府離開時的心情,她現在還記得,如鳥飛出囚籠一般的欣喜若狂。
不用再待在他身邊,不用再提心弔膽地承受他的一切,不用再和他賭氣裝作什麼都不在乎。
她是想要過新生活的。
可是……
幼清輕輕咬住下嘴唇,心中思緒雜亂如麻,理不出個頭緒,乾脆強逼著自己狠下心,開口道:「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他看著她,「恩?」
「以後都……」她鼓足勇氣,試圖忽略自己心中的愧疚和不安,抬眼望他,目光觸及到他好奇渴望的神情,忽地一下子沒了底氣。
徳昭瞬間明白過來。
他曾與她朝夕相對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她臉上每一個微弱的神情變化,他都記在心裡。
如今她這般面容……
徳昭心一沉,像是跌入了深深的潭谷,冰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