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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寒冰湖中,險些喪命。
是扶光郡主不顧自己安危,在盧三郎危難之際跳進了冰湖,將盧三郎推到了岸上,自己卻差點脫力下沉。好在周圍擅水性的下人們反應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時,盧三郎雖是嫡長子,但也不過只有十歲,還是個小小的少年。
被徹骨湖水吞沒時有多恐懼,他對向他伸出手、將他推上岸的小郡主就有多感激。
自從得救後,大半個夜晚,他都跟母親一直守在小郡主的屋外,任誰說讓他回去歇著、他都不肯聽!他在心中發了無數遍誓,他一定要同她成親、用一輩子對她好!
就是那個時候,陸雲門上了門。
他當著盧三郎母子和赤璋長公主的面,將他午後所見到的據實相告。
第二日,陸雲門照舊在臨窗練字。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眼前。
他抬起頭,那名據說高熱昏迷、一直臥床不醒的小郡主正站在他的院中。
她白麵素袍,發也未簪,似是偷跑而來,雪白的臉因發熱而漲得通紅,手中的那張彎弓卻拉得極滿,箭頭直指小少年的咽喉!
她的箭術有多卓越,陸雲門曾多次得見,一旦弓弦繃緊,獵物便避無可避。
而此時指向他的那支箭,又與她此前用過的大不相同,頂端光彩異常,像是淬有劇毒,只待弓弦一鬆,就能取他性命。
但那支箭,小郡主最終卻沒有射出。
她只是用那雙因發燒而格外水亮的黑沉眼睛,深深地、充滿了恨意地剜了他片刻,然後轉身離開。
一日後,赤璋長公主帶著扶光郡主離開。
這婚事最終沒成。
自那之後,陸雲門再也沒有見過扶光郡主。
他不被允許見到她。
所有可能會令扶光郡主看到他的場合,他都會因受到或這樣或那樣的阻礙而無法前往。
針扎般無形的惡意時刻縈繞在少年的身邊。
扶光郡主那雙黑水沉沉的眼睛彷彿永遠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察覺到了這一點,隨著赤璋長公主的權勢日益滔天,本就不願捲進濁世紛亂的陸小郎君便索性留在了長安的舊居。
他不入仕,僅做臣,無召從不入東都,這才與扶光郡主相安無事至今。
但即便如此,提起扶光郡主,少年仍舊沒有什麼情緒。
將小郡主害人的行徑揭露出來,他問心無愧。
被小郡主用毒箭相指,他無所畏懼。
如今在阿柿的提問下說起扶光郡主,他也沒有怨怪,只是平鋪直述了一句“我揭穿過她”,語氣平靜得如同在說一個陌生人。
至於多年前舊事的細節,他便沒有提了。
阿柿正猶豫要不要問,竇大娘就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
“你們怎麼還在路上?”
竇大娘不知他們換了地方,先是好奇地問了一句,隨後見到阿柿手裡編好的魚籠,馬上就笑著對她誇了起來,“這編的可真是結實,比買的還要好!”
得了竇大娘的誇獎,阿柿也不再同陸小郎君搭話了。
她挽好褲腿,拎著她的魚籠就跟竇大娘去了更上游。
她們在來時的馬車上就說好了,要到上游架個小魚梁,掛網再趕魚。
少年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合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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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河水不算淺,幾乎能淹到阿柿的脖頸。
但小娘子卻毫無懼色,穿著草鞋就呱呱踩進了水裡。
沒等陸小郎君明白她要做什麼,她就抱著用於架樑的樹枝,一頭扎進了河裡,單手撥動出水紋,輕輕鬆鬆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