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4/5 頁)
妝,更是挖空了自己的箱底。好在林氏還要些臉面,留了一份家產給繼子,免得繼子嫌自己小氣,等自己死後,祭奉不上心。
衛笠聽多了衛許的豐功偉績,暗暗撇嘴,他叔父,不,他爹真是本末倒至,怎能為生子而納妾。燕好乃歡愉賞心之事,女子更是得天地間的靈秀,應當珍之愛之,廣而納之。
總之,他若娶妻納妾,通通都是他的掌中寶心頭肉。
匆匆又是十數載,衛簡帶來的榮光如剎那煙火,乍放之後,只留滿地遺憾可惜。
枝生新芽,葉長花繁,秋來結得累累碩果。衛箏與許氏育下的一雙兒女衛放衛繁承歡膝前,兄妹倆一個都沒偏歪,不負衛姓,衛放愛玩不讀文章,衛繁好吃不工針指。
倒是妾室甄氏出的一雙兒女,衛素還算有幾分貞靜,衛攸小小年紀貪玩好動,又是個紈絝胚子,一看就是衛家的種。
衛笠娶妻於氏,又納一干小妾通房,大概衛許這一房風水不佳,衛笠小老婆雖多,子嗣不大容樂觀,也不過一女一子,還都是正室出的。長女衛紫,幼子衛斂,不管是左看右看,也不是像有大出息的模樣。
如衛簡這般的,可遇不可求啊。
正值寒冬,天又有點陰,小風夾著冷刀,刀刀颳著人骨頭。雖然寒風凜冽,衛家二房卻是絲竹歌舞不斷、歡聲笑語一片。
衛笠又新得了一個美人,粗粗一算,這美人不是第十個,也是第八個了。美人不嫌多,衛笠恨不得夜夜做新郎,樂不可支地糾集一幫狐朋狗友互相飲酒慶賀。
他老婆於氏看得眼睛生疼,耳朵邊還有前兩個月新入府的小妾在那嗚嗚咽咽地哭,唉!歡情太薄,能削出十幾張紙。
丈夫不堪入目、無藥可救,一雙小兒女可別看了之後長出針眼,於氏一咬牙,顧不得丟臉,帶著衛紫、衛斂和傷心欲絕的小妾,避去了衛侯府。
天陰風寒,又沒什麼好消遣,侯夫人許氏擁著火盆,吃著新鮮瓜果,與一眾丫環說笑逗趣。見妯娌家來,頓時笑逐顏開,起身親熱地拉著於氏在身邊坐下,二人你誇我一句顏色好,我誇你一句氣色佳,恰如一對情同姊妹的好妯娌。
許氏閒說了幾句話,一眼就瞧見於氏帶來的那個小妾愁眉微鎖,似有憂容,她也是個心寬嘴鬆不細思的,笑問:“這是怎麼了?怏怏不樂的?”
小妾正傷心,乍聞這戳人心窩的話,差點沒掉下淚。衛笠納新一團熱鬧,笙歌都飄到侯府來了,許氏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她身份低微,不敢發作,掩著委屈,避重就輕道:“回侯夫人,聽聞我家郎君新納的妾,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自己進府才倆月,這還沒舊呢,就要被撇到一邊去了。
於氏聽小妾說得幽怨,不等許氏說話,翻翻白眼,剔剔指甲,嗤笑道:“什麼心尖尖上的人,他心尖尖上站滿了人,你不也站過?”
小妾張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嗓子口,咽不下,吐不出來,越發傷心起來。
她們妻妾鬥嘴,許氏假笑一聲,並不作聲。小叔子衛笠過繼後,怕不是染了叔公衛許的毛病,這才多久,又納一房妾。她做嫂嫂的,可不好管叔叔的屋裡事,反正衛笠又不是第一天胡鬧,納妾跟採買似得,揀到籃子裡都算菜。
只可憐衛笠的一干妾室,天天拈酸吃醋。
反倒是於氏想得開些。
初嫁衛笠時,於氏也不是沒想過夫妻和睦、舉案齊眉。誰知衛笠葷腥不忌,今天好姐姐,明天好妹妹,院中有點姿色的侍婢,都是衛笠枕邊人。
於氏看得兩眼凸突,拿指甲撓得衛笠滿臉開花,衛笠也不生氣,大好男兒郎不與小女子計較,他還好聲好氣,賠著個小臉,體貼小意地軟語安慰。於氏氣頭上,抄起博山爐朝著衛笠當頭砸了過去。
衛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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