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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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知曉衛素的毛病,凡是別人送的,都是一片心意,豈有易手之理,一朵絹花都要好好珍藏著,藏得色褪形敗,自己忘了才算。
送人是不可能送人的。
“那……小娘子不如託大郎君從街集尋些好玩細巧的?”白墨出主意,一邊白芷跟著點頭。上回去謝家,衛素被冷落個徹頭徹尾,謝家女不易交,縱使將臉捂得滾燙,也貼不上冷屁/股,何苦自討沒趣。
衛素微有赧意,其實也不能怪謝家女冷落她,她不做詩不吟賦的,坐在座中也是無話可說。
所謂主辱臣死,自家小娘子在謝家受了薄待,白墨快恨死謝家了,收起衛素的釵環,碎念念道:“尋常人家請客上門不都是客客氣氣的?又是下帖,又是遣人,把人巴巴請去園子裡,不好好待客,倒叫人吃西涼風。”
白芷跟著附和,又道:“大郎君來無蹤去無影的,現也不晚,院門都還沒關呢!要不奴婢去大郎君那一趟送個口信,免得明日找不著人,誤了事。”衛放跟兔子似的,輕易逮不著人。
“也好。”衛素道,“那你裝一荷囊碎銀去。”
白芷怕捱罵,猶豫:“奴婢知道小娘子是周到,可大郎君哪會收錢啊。”
衛素堅持:“哥哥不要,那是哥哥對我的好,我卻不能大咧咧地就遞一句話去。”
白芷微嘆一口氣,取了銀子裹了厚衣帶著一個婆子走了,衛素看著屏風收怔怔出神,驀地擔心起來:哥哥是好哥哥,可大都時都是不太靠譜的……不會惹出事來吧……
衛素在那愁,衛繁卻是不肯多動心思的,伸個懶腰,掩嘴打了個哈欠,趿著軟鞋繞過屏風,一頭撲在燻得微暖清香的被褥上,不防被什麼碦了一下,疼得她“唉喲”一聲。
屏風外正與綠蟻說話的綠萼嚇一跳,連忙衝進來:“怎麼了?可是跌著撞哪兒了?”
衛繁從身/下翻出一枚鏤空桂葉軟玉球,透過空隙可見裡頭有一隻圓潤俏趣的小玉兔抱著藥杵那在搗藥:“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它。”她笑著將玉球扣在手中,暖玉生溫,蘊潤著指尖。
綠萼嬌嗔道:“小娘子嚇我一跳。”看看衛繁手裡的玉球,“奴婢看這玉球精巧異常,不是俗物,偏小娘子記不清哪來的。”
衛繁又打了個哈欠,自己也有些迷糊:“只記得小時隨爹爹去了趟保國寺,回來就有了,就是記不起是誰給的。”晃晃玉球,關在球裡的小玉兔輕擊球壁,叮啷有聲。這是拿整塊玉雕琢鏤出玉球,再挖空內料,雕琢成一隻玉兔。
綠蟻從櫃子裡尋一瓶藥,躡手躡腳過來,又叫綠俏移燈過來,看了看衛繁手上的紅疹,擔憂道:“這都幾年沒起癬疾了,竟又犯了,好在奴婢不敢大意收了一瓶藥在櫃子裡,可這也是暖春時配的,斱近一年了,也不知還有沒有藥效。”
衛繁滿不在乎:“不必擦藥,這都快褪了,回頭全蹭被子上。”
綠蟻不肯:“雖看著不顯,還是小心為妙。”捉過衛繁的手,拿藥撲沾了藥粉薄薄撲了一層,“也不知是不是跟謝家犯衝,一年難得去一次,每次還招點邪氣回來。”
綠俏接嘴道:“可不是,上回去遊船,吹了船頭風,受了寒,回來後愣是躺了好幾日。這回人還沒去呢,手上就起了癬。”
衛繁將臉埋在軟枕裡悶笑出聲:“你們說得謝家好似挨不得蹭不得,最好遠離百千里的。”
綠俏駁道:“這哪說得準,難保有神通古怪,天生不對付的。要不求道袪瘟符戴身上?”
衛繁在暖被中躺好:“不好,大姐姐在謝家住著呢,我帶道符在身上,萬一露出馬腳,大姐姐臉上怕過不去。”微嘆口氣,“我和大姐姐之間本就尋常,鬧出不好,自家骨肉姊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眼瞪著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