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3/4 頁)
嫌我年事已高,將不中用,收小的入門下為客,豈敢不從。”
“誒,門客是門客,僕從是僕從,你一把年紀怎這般厚臉皮?嘴皮子一翻就從僕成了客。”樓淮祀很是不滿地收起賣身契,將臉色一變,摩拳擦掌道,“最近手頭緊,賈老頭你無事可做,我們先仿個十張八張的名畫。”
“如此好事,我……我……樓兄不要落下我,我也要摻上一腳。”衛放連忙蹦起來,“我大姐姐那藏了不少畫,我借幾幅出來。”
“一味仿畫實在下乘之舉。仿得再真,兩相對比,自有一假。”樓淮祀笑著對賈先生道,“我先前看賈老仿畫,總覺得略有不足。不如賈老細細體會畫者筆意、著墨,等得融會貫通,成竹在胸時,舞弄筆意,自畫一幅,再稱是遺作面世。世人揣摩來揣摩去,假的也成了真。”
賈先生呆了半晌,鼠眼裡精光閃閃,一挑大拇指:“不愧是小郎君,高明,高啊。”
衛放跟著擊掌誇道:“樓兄的主意,果然萬無一失啊。”
樓競死死抱著刀,撫平心境,以免自己拿這三人祭刀,以扶天地之間的一縷清正之氣。自進了這間破院落,就跟一腳踏進老鼠窩似得,他還當樓淮祀來抓賊的,原來是一道做賊的。
這三人沆瀣一氣湊堆,一心想要坑蒙附庸風雅之輩。樓淮祀和衛放本就無法無天,賈先生自覺找到了靠山,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事發,有樓小郎君頂在前面,哪個敢來扒他的狗皮?更是無所顧慮,趁著自己死前,怎麼也要把畢生所學給抖出來。
樓淮祀說畢事,拍拍屁股打算去買萬絲酥,見衛放非要帶走謝罪,納悶道:“謝夫人利用你衛家,你還要替她照顧外孫?”
衛放一提及起謝夫人苦著臉,道:“ 她又不是存心的,再說了,利用就利用,能幫上夫人的忙那也是好事一樁。我祖父道:人與人交,就是我用用你,你用用我。”
樓淮祀有心想要駁斥,保證能把他舅兄駁得啞口無言,轉念一想,自己好似也在利用他舅兄。收起丁點點的內疚之心,道:“對對,衛兄說得甚是有理。帶走謝罪也好,賈老頭自己不修邊幅,能活多久還不定呢。”
衛放點頭,擦擦眼:“我一定照顧好他,好叫夫人放心。”
樓淮祀扯著他非要已經打烊的食鋪替他熬糖做萬絲酥,完了塞一包給衛放,道:“也是,我聽聞人無牽掛才能安生投胎轉世。”
萬放懷裡抱著的萬絲酥“啪嗒”掉地在地:“樓……樓兄……你說什麼?”
樓淮祀見他大失其色,也是要疑惑不解,道:“她本就不想活了,報了仇,託付了外孫,這世間還有什麼可留戀處?”
衛放的眼淚不值錢似得往下掉,呆呆道:“可可……可……”
“再說了,她一把年紀,流千里比死也好不了哪去,還不如死了乾淨。”
“不是的。”衛放大吼一聲,扭頭就跑。
樓淮祀呆滯,用胳膊肘捅捅樓競:“阿競,我舅兄這是怎麼了?”
樓競皺眉:“自是去看謝夫人。”
樓淮祀張張嘴,吩咐僕役帶上謝罪先行回衛侯府。樓競鑽進車中,看了樓淮祀好幾眼,忽道:“ 我看衛大比你好。”
樓淮祀眉毛挑得快飛上天去,怒道:“雖然舅兄質樸,頗有可取之處,但你一張嘴就踩低我,我可不幹,我有他這般呆嗎?”衛放要不是他舅兄,就是一個蠢貨。
“他有赤子之心,而你。”樓競道。“沒有。”
樓淮祀冷哼一聲,半晌才道:“謝夫人活著也不過生不如死,死於她才是解脫,才是心中所有願。”
樓競道:“她想死是她的事,你無動於衷是你的事。”
樓淮祀氣得又連哼幾聲,擰著頭不理樓競了。
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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