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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眼眸轉冷，又恢復為柔和：「可能是理察。」

陸離沒有說話，放下木勺走到木桌前拿起話筒。

「嗨嗨，好久沒聯絡了大偵探。」話筒裡傳出理察，或者說馬庫斯的聲音。

理察偽裝了聲音，再經過劣質電話線的傳輸，變得更加難以認清。這是他一直隱藏在陸離身邊而沒被發現的原因。

陸離語氣平靜，仿若不知道真相：「三天前我們才聯絡過。」

「呃……這麼早？我還以為起碼好幾個月沒聯絡了。」馬庫斯的語氣依然輕快，彷彿陸離不是摧毀他的計劃的人。「這不重要，你讓我找的那傢伙……我有情報了！」

「那個面板像女人一樣的理察？」

「什……不！他的面板才不像女人你這混蛋！呃我是說……你說的那個壞人我覺得只是面板蒼白了些，和太久沒曬過陽光有關。」

陸離微微垂眸，自己居然被這種傢伙矇騙了幾個月。

「總之……我有這個該死的傢伙的訊息了嗯！」

「什麼訊息。」

話筒對面的理察壓低了聲音：「他現在的藏身之處。」

「他在哪。」

「別這麼心急，我保證地址正確，你直接去就能抓到那傢伙，不過我的報酬……」

「你要多少？」

「5……1000，1000先令！雖然很多但你不知道為了尋找他花費了多大的功夫他對你這麼重要1000先令不過——」

「我該怎麼給你錢。」

「呃……」陸離的直接讓理察沉默好幾秒，他以為要花費更多口舌才能換來報酬。「還是老地方，哨子街區第二個藍色垃圾桶旁的磚頭下面，你去找理察可以正好路過那裡。」

「那麼理察在哪。」

「還記得你們最初相見的地方嗎？守望鎮郊外的瘋人院，他就在那裡！你聽到了嗎！我肚子在叫，快點去，然後我要吃一頓大餐！」

「我會的。」

陸離放回話筒。

聽完全程的安娜說道：「他說的是真的麼。」

「但他肯定會去取錢。」陸離猜對了，理察很缺錢，甚至已經吃不起飯了。

理察在不在瘋人院不重要，他們只要隱藏在藏錢處周圍，等待理察主動出現。

「如果他能感知到你所在位置呢？」安娜不認為這麼簡單。

「揣測並未虛妄，一直以來理察彷彿跟在身邊的幽靈，無論去哪他都能找到陸離。」

「分頭行動，你隱藏在藏錢處，我去瘋人院。」

「不行。」安娜拒絕的乾脆，她絕不要離開陸離身邊：「你只是普通人。」

「理察也是。」

「但他藏在暗處。」

知道安娜不可能同意，陸離沒再廢話，轉而說：「那麼我們去瘋人院，聯合組織盯著藏錢處。」

安娜沒再反對，而陸離拿起話筒撥給調查員基地，讓聯合組織派人去盯著藏錢處。

為避免狡猾的理察不會親自出現，陸離讓他們看到除理察以外的人取走錢時不要出現，跟著就好。離開貝爾法斯特前，陸離會在電話亭詢問結果。

如果理察出現，原路返回。如果是其他人，就去守望鎮。

放下話筒，陸離回到餐桌前。肉湯已經不再滾燙，給等待自己的黑貓盛了一塊肉，陸離開始進食。

期間，報童送來三份報紙，首版不約而同是羅德斯特港人膿事件，第二版和第三版有所不同，《每日新聞報》和《華爾森郵報》是長老議會頒布法令，勒令所有黑麵包溢價不得超過原始售價的300％，《艾倫公國公報》是各地警署開始大規模招聘警員，要求年輕、膽大，不畏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