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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老了,病了後總吃不下東西,人熬的精瘦,都怪她窮,沒錢買山參給公公續命。
她在心裡罵她丈夫死得早。
板車有些沉,哎,人死了總是會便沉。
死沉死沉的。
這也有些太沉了,光天白日的,莫不是見鬼了不成?於金玲膽子大,她撩開草蓆,一個俊俏的年輕公子露了出來,睜著雙無辜星眸看著她。
於金玲:“?”
景恆伸手把草蓆子拉上,聲音傳出來:“姐姐,姐姐,你能拉我去京城嗎?”
京城?於金玲大吃一驚,離這兒遠著一百多離地呢,這怎去?
一枚小小的銀錠落到於金玲手上。
於金玲略一掂量,竟有五兩!
“我那苦命的公公啊!”於金玲哭著撲到草蓆上:“您竟到死也沒瞧見您那兄弟一眼,您放心,就是賣房子賣地,兒媳也僱車送您去京城,葬在祖墳裡!”
謝停在弄丟景恆的一瞬間,就知道被那個詭計多端的傢伙給騙了,文安城沒有錦衣衛駐守,他只能咬牙求助當地緝事署。
東廠治下的緝事署,凌駕於地方官府之上,可調動官差。
錦衣衛盤踞京城,緝事署的管事太監久不在京城,倒是頭一回見到錦衣衛求到他頭上,新奇極了,於是修書一封,層報上級。
信鴿一振翅,不過半個時辰,密信就落到了東緝事廠管事的案頭。
東廠勢盛,錦衣衛和東廠早已不是當年平分秋色的光景了,錦衣衛指揮使年老早不管事,如今管事的是錦衣衛同知嚴笙遲,而這嚴笙遲正是鳳明一手提拔,對鳳明言聽計從。
錦衣衛求到太監頭上,還新鮮麼?
文安地小,駐守的太監也沒什麼見識,這檔子事兒也往上面報。管事纖細的食指從信鴿尖嘴彈過,可憐這小東西白飛這一趟。
景恆身上一無路引二無戶籍,謝停不信他能跑出城去,只將文安翻了個天翻地覆。他急著尋人,駕馬從文安街頭穿行,在日頭下跑的滿頭大汗,心裡煩躁。
只見一健碩婦人披麻戴孝,駕著牛車,牛車上橫著一口棺材。謝停在心裡道了句晦氣,策馬與牛車擦肩而過。
哪兒想到,景恆如今躺在棺材裡,身下墊著冰,十分愜意。
牛車就這麼拉著棺材,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城。
入夜,因於金玲拉著棺材,只得從破廟休息。
第二天一早,於金玲哭哭啼啼,趕著牛車自永定門進了京,官兵查過她路引,聽起自述,憐其純孝,不曾為難便放她過去了。
牛車停在無人之處,於金玲三敲棺身,正是與景恆提前定下的暗語。景恆掀開棺蓋,撐手一跳,利索地翻出來,藉著木棺遮擋,探身望向街口。
長街上人來人往,間或傳來小販叫賣,熱鬧景象宛若畫卷,顯出盛世之下翩然一角。
他拜別於金鈴,轉進條更偏僻的小巷,脫去身上蠶綃織錦衫,露出內裡粗麻制的布衣,縮著肩膀,從懷裡摸出塊半新不舊的方巾,往頭上一扣。
如此一番,再不復清貴模樣,儼然是個潦倒書生,任誰都不會多打量。
京城之繁華,比起淮安,自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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