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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
如此光怪陸離。
難道這中間,還有甚麼他未知的因果嗎?
怎就有人踩死了那女子,人群討伐的物件又為何變成了那三人。
從想討吃野豬肉,最後變為吃人肉。
那女子只是想要一碗肉湯……最後卻葬身他人之腹。
這般慘絕人寰又怪誕詭異的事,真的發生在人間嗎?
景恆眼前一黑,仰天到底。
劉檣嚇一跳:“我的娘,這就嚇暈了?”
鳳明接住景恆,以指為梳,替景恆屬攏碎髮:“他在怪自己。”
劉檣不解:“和他有啥關係?”
鳳明無奈地勾唇一笑:“誰讓他是傻子。”
鳳明臉色蒼白,髮絲微亂,灰撲撲、病怏怏的,還是個男人,劉檣從沒細看過。
這一笑流風迴雪,輕雲浮散,皎皎兮如明月當空初霽,光華流轉,便是瞎子也能再晃瞎一次。
劉檣心間猛跳,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心說本來以為宥持兄弟是有點傻,揹著個病秧子逃難,如今才知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這哪兒是病秧子,這是瑤池裡的神仙!月宮上的仙子!
這世上竟有這麼好看的人,這還是人間嗎,他莫不是到了九重天,否則怎會看見仙人?
是神仙呦。
許是下凡渡劫,要不怎這般虛弱。
劉檣偷瞥一眼,只覺心搖神曳,他定了定神,再不敢看。
天娘哎,祖宗,他見著神仙了!
半盞茶後,景恆很快醒來,若無其事地吃野豬肉、喂鳳明吃肉羹。
鳳明有些擔心。
景恆對他笑笑:“我想通了。”
鳳明這才放下心來,再次昏睡過去,這一次,他足足睡了兩天。
第九天。
這日風和日麗,鳳明悠悠轉醒,景恆捏著只鴿子,正喂他鴿子血喝。這鴿子全身雪白,只在翅羽邊緣一圈青金,名曰輕羽玉鸞,能一日千里,價值不菲。
鳳明舔舔唇角鮮血:“到哪兒了?”
“竟陵。”
竟陵是古稱,千年來此方地名幾度變化,前朝時喚作景陵,齊朝立國後,為避國姓之諱‘景’改為‘竟’,又迴歸到古稱‘山陵至此終止’之意。
鳳明微微皺眉:“怎走的這條路?”
“楚樂侯派兵駐守,只留一條道東行,”景恆低聲說:“他劃出這條道,把人都驅嚮應城,恐怕另有所圖。”
景恆湊在鳳明耳邊:“我同幾個領頭的分析,把人都聚在一處,要麼方便利用,要麼方便……殺。”
也不知鳳明睡著這些日子,景恆都攛援些了什麼,幾百個災民搭夥上路,還發展出領頭人來。
若這路再長些、人在多些,這些人豈非要揭竿而起,裂土封疆。
鳳明點點頭,問:“鴿子哪兒來的?”
“哦,”景恆看了眼手上仍有餘溫的鳥:“捉來的。”
景恆說了謊,餵給鳳明的鴿子,來自淮安王府。
託福於楚樂侯也需信鴿傳遞訊息,輕羽玉鸞振翅在楚地飛了一圈,終於在人群中尋到了景恆。景恆解下鴿腿上信管,輕撫輕羽玉鸞光滑的羽毛,信鴿歪著頭,去啄景恆手指。
景恆望向鳳明,鳳明靠在樹下,閉著眼,胸膛微弱的起伏他下定決心,沒給淮安王府回信,而是捂住鳥眼,面無表情地扼死信鴿,割出血來餵給鳳明。
輕羽玉鸞睜著琥珀色的眼,小小的鳥頭無力的垂下,再也不會抬起。
作為一隻鳥,輕羽玉鸞不能理解主人為何殺它。
它從出生起,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景恆,從小被景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