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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與劉檣三言兩語定下亂楚之計,不動聲色,只想著洗澡。
鳳明微微斂眉,好像在他昏睡的這段時間裡,景恆在飛速成長,不知不覺間轉變為一個優秀的決策者。
鳳明此時尚不知道,那個因朋友挨廷杖在奉天殿前落淚的少年,永遠的死在了那片竹林。如果他喝了鴿子血還沒能醒來,景恆甚至會去求助楚樂侯救鳳明。
以幫楚樂侯反齊的為代價。
這一趟楚地之行,景恆能嚥下曾經咽不下的沙粥,也看透很多曾經看不透的事情。
這世間,從沒有兩全其美,想保全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必須做出取捨。無情地鬆開天平較輕的一端,冷眼旁觀,任由他們跌入無間深淵。
人命依舊極重,但在死幾萬人和死十幾萬人、亂楚地和亂淮南相比,他毫不猶豫地做出抉擇。
他成為了他最厭惡的,數字書寫者。
人心不可控,有些死亡註定無法逆轉。不想成為棋子,就只能做那個執子之人。景恆不得不站在極高、極高之處,俯視眾生,悲憫而殘忍地為眾生選擇命運。
也許另一個他真的在甦醒。
那個真正的帝王。
但景恆不會把責任推給任何人。
是他做的選擇,上天入地,後果他來擔。
作者有話說:
輕羽玉鸞:老子飛了幾千裡找你,你他麼上來給老子捏死餵你老婆。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做人情!
輕羽玉鸞不是齊聖宗的轉世。單純的倒黴鴿。
原諒景恆吧,畢竟他第一世做魚的時候都能把自己餵給鳳明吃。
譁變
永元六年六月初, 應城四萬難民譁變。
起因源自一場搜查。
當東逃之人皆聚集都在一處之時,楚樂侯終於揭開了他的謀算。他是知道憑畫像搜不出鳳明的,一個人藏在入人群中, 如若滴水入海,再難撈出。
於是楚樂侯想出一個絕妙之法脫衣檢視, 鳳明是宦官,他的身體異於旁人。
楚樂侯洋洋得意, 為自己的才智擊節讚歎:“雙兔傍地走, 安能辨雄雌,剝去兔子皮,看這隻劁兔怎生藏。”
此令一出,應城譁然。
可飢餓與生存,令人失去了反抗的鬥志。
楚樂侯傳令, 凡配合搜查者, 賞谷稻一掬。
男子們爭相排隊,在眾目睽睽之下褪去衣衫, 任人查驗,士兵點頭後, 點頭哈腰地披上破衣爛衫, 伸著手去討糧。
士兵用瓢舀起米,得了糧的, 小心用衣服兜起,生怕從指縫漏出半粒。
一時間, 校場盡是白花花的屁股。
女人不再搜查之列,得不到米眼饞, 又羞看那校場上男子們裸露的身子, 索性背過身不看, 只等著自家男人捧米回來。
年級夠大的老嫗不在乎那些,不僅不怕看,反而在校場上來回梭邏張望,俯下身去搶撿遺漏的米粒稻穀,這般行徑,倒令面皮薄的男子羞澀扭捏起來,伸著手捂襠。
士兵呵斥:“藏什麼!再擋當你有鬼,綁起來去見侯爺!”
男子嚇壞了,忙把手拿開。
景恆、鳳明、劉檣三人站在遠處,看著這場荒淫鬧劇。
“他孃的,”日頭正盛,劉檣被那片白晃得眯了眯眼:“老子可開了眼了。”
誰不開眼呢,這陣仗,景恆也沒見過,簡直聞所未聞:“上位者施令無度,百姓也荒誕不經。”
當權者再無底線可言,下官與百姓如何能高潔自持,上行下效。
這派怪異場面的呈現,又豈是僅因一道政令、一掬谷盜所致的。
“人怕最怕自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