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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一蹴而就,草草記下兩句。
玄一作為暗衛,並不負責聽記,只是有些事情,委實有趣,忘記可惜,就學著錦衣衛弄個本在身上,隨聽隨記。
淮安城何止三千屋舍,景恆追出王府,不知該到哪兒去尋鳳明,長街上人潮湧動,旱災、疫病都未能波及此地。
淮安十里繁華依舊。
他沿街前行,夕陽餘暉散盡,天色漸暗,街邊燈籠高掛。
東風夜放花千樹,一盞盞明燈先後燃起,萬家燈火落在城中,銀漢紅牆遙望間,玉壺光轉,星辰燦爛。
淮安無宵禁,晚風帶走暑熱,夜市上小販叫賣、遊人如織,孩童提燈,笑鬧著跑跳,纏著爹孃要糖人吃。
景恆失魂落魄,走在街上,熱鬧繁榮與他無關。
他又難過,又委屈,又後悔。
其實想想也不該,他兩世加起來比鳳明還大,不應和鳳明吵架。
他應讓著鳳明。
他那麼愛鳳明,怎會和鳳明動武呢?
鳳明身體不好,中的毒還沒解,每次動內力,都會毒發咳血。
他在哪裡呢?淮安這般大,鳳明從沒來過,他能去哪兒呢。
鳳明為何不能對他也好一點,再有一點耐心……
煙花柳巷,攬客的小唱妓子憑欄倚杆,唱著寒蟬悽切、曉風殘月,琴音冷幽幽,歌聲哀婉婉。
夜風裹著詞曲傳到景恆耳中,只聽見句‘傷離別’,倒似專門唱給他聽。
景恆垂下頭,飛快地抹了下眼。
“景恆。”
有人在叫他!
景恆聞言登時轉過身去燈火闌珊下,鳳明靜靜看他。
霎時間,天地寂靜。
行人、路人、遊人,化為虛無,縹緲著在景恆的世界中翩然退場。
黃紙燈籠映投暖橘光華,為鳳明的臉添了分柔色。
那一刻,他讀懂了辛幼安的詞。
一眼萬年,萬年一瞬。
歌聲再度傳來,這次換了新詞牌。
許方才那首太悲,攬不來客,故而改作訴愁,淺唱‘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雁字歸來,景恆的月圓了。
這句雖好,仍不應景,還是該唱《青玉案》,驀然回首那句。
星河燈火兩相歡。璀璨人間的繁華,自此有了歸處。
作者有話說:
景恆:委屈狗狗。
鳳明:哎。
未妨惆悵是清狂
夜色與月色之間, 鳳明向景恆走來。
景恆心跳如雷,他說:“你別動,我去找你。”他快步上前, 執起鳳明的手:“走向你,我永遠義無反顧。”
鳳明看向景恆雙眸, 食指從他眼睫處輕拭而過,指尖微涼, 景恆閉了下眼。
“哭了?”鳳明捻指。
景恆:“……”
在東廠, 浪漫犯法是嗎?
鳳明拿出把簇新摺扇:“賠你。”
景恆展扇,燈光下,灑金扇面無畫無詩,鐵畫銀鉤,只寫著二個大字:
‘無題。’
是鳳明的字。
景恆抬眸看鳳明:“喚作《無題》的詩太多, 不知你想送我哪句?”
鳳明抿著唇, 沒聽見似的,不答。
“好歹告訴我是誰的詩?”
“不知道。”
景恆輕搖摺扇, 陣陣墨香陶冶,詩情畫意莫過於此:“你不說, 我就當是李義山的詩了。”
義山是李商隱的字, 他流傳下來的詩中,名曰《無題》的有十六首, 大多訴情陳意。
鳳明含蓄,否則也不會只寫題目,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