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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奉公不阿,是清明忠臣的莠然品格。
橫衝直撞,九死未悔。當真稱得上一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朝堂人多心雜,各有各的算計,各有各的取捨,相較之下,更顯清正難得。
清官或許不會萬事順著鳳明,但凡利百姓、興天下之政,哪怕是奸臣為一己之私而提,清官也會認同、大力推行。
奸臣謀己,清官謀公。古往今來,清官總鬥不過奸臣,多源此之故。朝臣不畏生死,是大齊之幸。誰人聽之見之,不得擊節讚歎這丹心一片。
但若這忠骨硬如勁松,正氣衝雲霄的二愣子是自己弟弟,那就另當別論了。
鳳明愁喜摻半,上下打量起顧徽年。
顧徽年和鳳明長得並不十分相像。
顧徽年雙目清澈,雋永秀雅如竹,宛若把君子二字刻在眉間心上。打眼一瞧,誰都知道這是位沒受過挫折、吃過暗虧的小公子。
可不是沒受過挫折,弱冠之年高中進士,縱未能奪魁也值得句奇才,金鑾殿上被鳳明認出,故而為官這些年,幾次叫人當槍使,鳳明都給壓了下來,
也不知哪個缺德的攛掇顧徽年上奏,彈劾鳳明與天子並座,弟弟傻氣沖天,鳳明將摺子留中,轉日撤了椅子。
無心插柳,自此後坑顧徽年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中舉後未曾外放,而是留在京中,三年來雖官職未動,也是平平穩穩。今歲又逢春闈,藉著這股東風,得以擢升至正五品,胸前的補子也從鷺鷥變為白鷳鳥。
這次巡視災情的差事,循舊例非三品大員不得任。
祖宗規矩,這種巡查必須得一文一武同行,之前的欽差死了一個,三品以上文臣久在朝中盤踞,隨便提出來哪一個,都和地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廬州之事疑點重重,文臣集團那些老臣鳳明信不過,有心選個平民出身的新人來辦。
後來他動了親自前往的心思,索性點了顧徽年,給他提到四品鴻臚寺少卿,任欽差特使,持尚方寶劍,特許三品實權。
京中有句俗話,叫做身著紅衣才算官。
五品以下文臣,五之七品著青,七品以下著綠。顧徽年自此緋紅官袍加身,一步踏入權力中心。
這般為官之路,說聲平步青雲都不為過。
顧徽年見鳳明不做聲,只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心中打起鼓來。權宦當政,在歷朝歷代都非善事。顧徽年自小讀史,相關案例警句手到擒來,論點論據寫成辭賦,那也是洋洋灑灑、一蹴而就。
可真和鳳明共事,顧徽年又忍不住欽佩起這位九千歲來。真正處在政治漩渦中後,他才認識到,大齊的朝政如譚水,表面風平浪靜,內裡急流湧動、暗生勾連。
沒有所謂的‘閹黨’、‘清流’之分。人人都既是閹黨、又都是清流,一體雙面,如何區分。
民間沸反盈天,抨擊朝政、蟬攻閹黨,無非是因為文人善作文章、善控輿情。
百姓仰慕讀書人、信服讀書人,於是在文人的引導之下,以為朝廷分作兩派,以為文人忍辱負重。
這番行徑令人作嘔,為他不齒。
此次鳳明隱藏身份前往廬州,未嘗沒有防範之意,朝中除了鳳明身邊二三親信,無人得知鳳明離京之事。
風聲越緊,事態越重,顧徽年豪言脫口而出,也不知鳳明會否覺得他沉不住氣。
只聽鳳明說:“僅憑陳知州一人,做不成如此詳密,你且與他周旋數日,別撕破了臉,待我去其他府州探查過後,再做打算。”
顧徽年心說果然,早聽聞同鳳明共事容易,鳳明自能包攬全域性,其他人陪著,等事成一起分功勞。
文臣多誹謗鳳明,武將就多吹捧鳳明。
試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