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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規第一條，在團長所在的戰艦上，所有粗話一律禁止。

違者一個月不許去紅燈區找小哥哥玩，還要扣繳一個月工資，給檢舉揭發的人。

他們一個月的工資十幾萬通用點，都可以包那裡的頭牌三個晚上了！

很卑鄙，哦不，很狡猾的懲罰，但很有用。

紅燈區的小哥哥和老哥哥們，就是星盜們的半條命。

快要走到地方的時候，絡腮鬍終於憋不住了，他衝著黑髮青年那邊感慨了一句，“您居然還活著。”

雖然星盜每天吃肉喝酒搶劫殺人，但星盜也喜歡吃瓜看八卦。

絡腮鬍知道維諾曾經遇到的事，他敬這個男人是條漢子。

能在生死一瞬間，決定犧牲個人安危，獨自解決王蟲，極大便利了後續部隊的清繳工作，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完這話絡腮鬍臉僵了一下，急忙擺手，“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您沒死真好。”

話出口後感覺更怪了，他尷尬到無處安放的手掌放在自己後腦勺撓了撓，“我沒有不好的意思，就是看見您，挺高興的。”

這不修邊幅的粗獷漢子，說句好話比捅他一刀還讓他不自在。

維諾被這星盜笨拙的好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點點頭，溫和地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謝謝。”

譚遇瞥過來一眼，不動聲色地拉住身邊人的手腕。

青年微笑起來時，周身冷淡的氣息被沖淡，像是什麼隔壁的大哥哥溫柔寵溺的表情，只要待在他身邊，就很容易變得平靜。

絡腮鬍忽然想起他小時候身邊也有一個這樣的大哥哥，那會兒他還是個耷拉著鼻涕跟在大哥哥屁股後面光腳走的小屁孩，每天期待哥哥給自己找點吃的。

他連條像樣的褲子都沒有，身上只有一件不知道從哪個垃圾桶裡翻來的寬大襯衫，用一根爛鞋帶捆在腰上，髒兮兮地勉強包裹住小孩子的身體。

只是後來那個性格好到不像是貧民窟裡的人的大哥哥，為了保護餓到偷人食物的他，被活活打死了。

他就躲在街角的垃圾箱裡，懷裡還揣著那個撒了高階生粉的熱乎麵包，透過被汙水泡地發軟發臭的紙殼的縫隙，看見那個很好的人被人失手砸在了地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他很聽大哥哥的話，躲在箱子裡捂著麵包發抖，一直都沒有出去。直到圍在少年身邊面目可憎的大人們悻悻散去，他才撕破軟爛的紙箱，連滾帶爬地撲到哥哥身邊。

可惜他太小也太弱，什麼都沒有，只會傻了吧唧地哭著揪了一塊麵包塞進哥哥嘴裡，叫他起來，求他別死。

那個過早夭折的溫暖少年最後留給自己的印象，就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笑臉，還有輕聲的呢喃。——“真好吃啊。”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自己，絡腮鬍捏了捏手指，藉著還在走廊的陰影裡看不出彼此的神色，他急忙指了一下路，“走廊盡頭的屋子就是了，首領在裡面等你們。”

沒等說完便轉身走了。

維諾看著對方頗有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