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17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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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令向牧令告辭,尚未登上馬車就見到滿面驚慌的家奴,聽到家宅起火的噩耗。
“你說什麼?!”刑令難以置信,猛然間想到農令的遭遇,頓時眼前一黑。
“家主,府內突起大火,屋舍皆焚……”
不等他說完,刑令顧不得禮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焦急道:“人如何?”
“諸位夫人平安無事,小郎君和女郎也平安。”家奴呼吸困難,艱難地說出實情,期望不被遷怒。
刑令暫時鬆口氣,一把丟開家奴,轉身登上馬車,命令道:“速歸。”
“諾。”
馬奴揮動韁繩,馬車飛馳而出。
家奴被落在車後,忙不迭邁步跟上,一路快跑奔回城東。
宮門前的一幕落入眾人眼中,暫不提貴族是何想法,訊息報至天子駕前,當即引來天子怒火。
“先是農令,又是刑令,接下來是誰?”天子目帶凶光,質問留在殿內的執政。
這般疾言厲色,近乎是直接定罪。
執政不為所動,既不見憤怒也沒有出言辯解,而是手捧竹簡平靜道:“陛下,火有源頭,查之即明。臣以為蜀公子齊奏疏更為緊要。”
“如何緊要?”天子怒意不減,擺明同執政唱反調,“蜀在千里之外,奏疏由晉國遞送,焉知真偽。”
“陛下,逆臣謀亂何能戲言!”執政終於變了臉色,抬頭直視天子,沉聲道,“信平君害蜀侯,囚正夫人,迫公子齊離國,事情皆有實據。其竊國之意昭然,公子齊幾番上疏,天子果真不聞不問?”
天子臉色鐵青,怒極反笑:“有中山國在先,多一個蜀國又有何妨。”
“陛下!”執政不敢置信。他知曉天子不比早年,卻未想到荒唐至此,“正因有中山國在先,不能對蜀國置之不理。”
“為何不能?”
“竊國之事不可再。今日縱容氏族竊國,他日諸侯叛亂顛覆朝綱,誰能護衛天子?”執政費盡口舌意圖說服天子。
知道天子對他懷有疑心,執政心知肚明,也為此心灰意懶。但他家族世代拱衛上京,實不忍平王時的禍亂再生。
今時不同往日,上京根基腐朽,已經搖搖欲墜。
再遇驚濤駭浪,四百年基業恐將不存,九鼎之威勢必要毀於一旦。
或許是聽進了執政的勸說,也或許是驟然間腦袋清醒,天子沒有再故意唱反調,而是回到王座之上,展開田齊遞送的奏疏陷入沉思。
見天子遲遲不語,執政正要再開口,不想被直接打斷。
天子抬起頭,目光陰翳,陰測測說道:“晉侯幫扶公子齊,無妨一幫到底。”
說話間,他親手鋪開竹簡,提筆寫下一道旨意,不同執政商議,快速落下王印。
“派人送往晉國。”
天子拿起竹簡,直接拋給執政。
執政上前一步接到手中,迅速掃過旨意內容,看到上書“侯伯”二字,頓感觸目驚心,當場大驚失色。
“陛下,封晉侯為侯伯實不妥當。”
“有何不妥?”天子坐在王座上,上臂展開,掌心覆上桌面,俯視驚容滿面的執政,笑容猙獰,“晉侯年少有為,小試鋒芒即能滅國,拓千里疆域。積厚成器不亞其祖,智謀武功不可估量,當得諸侯之長。”
“可是……”
“執政言信平君謀逆,我便從執政之意,發兵征討。上京國庫枯竭缺乏兵資,便授晉侯大權,由他代天子徵,召諸侯共伐蜀國。”天子笑著說完這番話,雙眼緊盯執政,目光充滿了惡意,“執政以為如何,是否還有哪裡要指點?”
“天子,晉侯年不及弱冠,封侯伯已過。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