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82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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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矣!”
他終於看清許伯的擔憂,怎奈明白得太晚。實在無計可施,只能捶胸頓足,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戰車緩慢前行,黑甲如潮水分開,自動讓開道路。
沿途無聲,唯有風過耳畔,呼嘯不停。
許伯的心不住狂跳,近乎要蹦出嗓子眼。待他來至傘車前,直面晉國君主,凜冽森然撲面而來,恐慌和驚悸達到頂峰。
“寡人有一事不明,需君伯幫忙解惑。”
“君侯有所問,吾定知無不言。”許伯神情肅穆,開口時斟字酌句,不敢稍有疏忽。
“許室與羌聯姻,真否?”林珩掌心覆上車欄,手指輕叩,發出細微的聲響。
“真。”許伯點頭。此事錄於史書,諸侯皆知。
“許國善羌,真否?”林珩繼續發問。
“真。”許伯再次點頭。他隱約察覺到不妙,心慌的感覺驟然增強。
“羌夥同犬戎襲晉地,害邊民,焚村莊屋舍,許伯知還是不知?”林珩向前傾身,目光鎖定許伯,眼底凝結霜雪,殺氣凜然。
預感成真,許伯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顧不得失態,跳車撲向地面,疊手長揖至地,慌忙道:“羌有多部,許近東羌,與西羌甚是疏遠,和北羌更無來往。吾未見真容,不敢言南下羌部為誰,但吾絕無犯晉之意,君侯明鑑!”
“哦?”對於許伯的辯解,林珩不置可否。
許伯壓力倍增,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君侯,吾請為先鋒,陣斬羌首以證清白!”
前後無路,身陷死局,他不敢再奢望左右逢源,兩面撈好處,只想保住性命,不使國滅。
至於擊羌的後果,他已無心去糾結。
同羌部撕破臉,割捨數年經營,無異於自斷一臂。饒是如此,總好過丟掉性命,國被晉所滅。
許伯豁出去,有意置之死地而後生。
林珩看穿他的意圖,一句話打碎他的奢望:“許伯,寡人不信你。”
許伯愕然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寡人前有言,最惡二三其德,左右搖擺。初見寡人,汝便鼓譟宋、曹等試探,欲陷寡人不義。大帳之內,汝自以為得計,欲效太公垂釣,殊不知東施效顰,貽笑大方。前曾放言羌狄對你俯首帖耳,依仗馬市欺凌鄰國,如今卻矢口否認,言羌亂與你無干?”
林珩言詞犀利,層層遞進,不留絲毫餘地,將許伯逼至角落。
許伯臉色煞白,想要開口爭辯,奈何真相擺在面前,一切言語都顯得蒼白。
曹、後、紀、鞏等國的君臣卻大感痛快。
尤其是紀國和鞏國。
許國憑藉馬市掐住兩國命脈,縱容羌狄劫掠兩國邊境,令他們苦不堪言。
晉侯今日面折其非,指佞觸邪,實在是大快人心。若非場合不允許,兩國君臣恨不能痛飲狂歌,抒發心中喜悅。
“君侯所言,吾不認!”瀕臨絕境,面臨千夫所指,許伯仍要做最後掙扎。
許國氏族察覺情形不對,尚未來得及行動,就被曹國和宋國的軍隊夾住。
“矛!”
“盾!”
曹國氏族被控制,軍中甲士被曹伯收攏,此時如臂指使。
宋伯身陷刺殺疑雲,為能徹底擺脫嫌疑,迫不及待有所表現。他親自指揮軍隊,配合曹伯封住許國甲士的退路。
許國政令向前望,晉國的黑甲赫然轉向,同時拉開強弩,弩矢閃爍冷光。
身後傳來腳步聲,竟是紀國和鞏國的大戟兵和長戈兵,雙方配合默契,斷絕許國眾人的逃生之路。
前後左右都被封堵,許國眾人如甕中之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