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58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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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懼怕之極,再也堅持不住,顫抖著聲音說道:“是胡言……”
“什麼?大聲些。”蒼化呵斥道。
“是奴胡言,郎君不曾辱罵族人,一切都是奴在胡謅!”僕人一瞬間崩潰,涕淚橫流。他不敢再添油加醋,老老實實複述蒼金之言。
“郎君道析出家族,得晉國官爵,已另立家門,不容人呼來喝去。如蒼家人要見他,需依禮登門。”
蒼化收回佩劍,僕人顧不得臉上的傷口,迅速匍匐在地,不停瑟瑟發抖。
“諸位聽清楚了?”蒼化轉身看向蒼嶺等人,目光輕蔑,諷意毫不遮掩。
“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孝不敬,悖逆叛國。你兄弟二人有不教之責,必須交出商道,對家族有所交代!”蒼嶺依舊嘴硬,咬死蒼金的行為不放。他千里迢迢趕來肅州城,為的是從蒼化兄弟手中搶走商道,絕不能無功而返。
“樹大分枝,人大分家,古已有之。”蒼化直視蒼嶺,態度極為強勢,同平日裡溫和的形象大相徑庭,“蒼金得晉官爵是他的本事,另立家門無可厚非。蒼家本該與有榮焉,斥叛逆委實可笑!”
這番話出口,蒼嶺依舊滿面怒色,他身後幾人卻發生動搖。
將眾人的表現收入眼底,蒼化的態度更加強硬,冷聲道:“言其叛國更是荒謬。爾等在齊國太久,忘記我等並非齊人,祖籍之地仍存,只是被楚霸佔。”
“先祖緣何奔入齊國,爾等莫非忘了?重列氏族是家訓,我等努力大半生,迄今一無所獲,實愧對祖先。蒼金實現先祖願望,爾等不感欣慰,反而橫加指責,不怕祖先泉下有知痛罵爾等不孝?”
蒼化立在門前,細雨飄入廊下打溼他的後背。
冷意緩慢侵襲,他卻似一無所覺,脊背挺直,風過時紋絲不動。
“比照家訓,重讀祖先遺命,爾等才是真正的悖逆不孝!”
蒼化提高聲音,對眾人破口大罵,可謂暢快淋漓。
除蒼嶺之外,他對面的蒼家人皆面如土色,羞愧萬分。兩人當場紅了眼眶,感到無地自容。
蒼化的視線轉向蒼嶺,不打算就此停止,勢必要擊潰對方,免得日後遺患無窮。
握住藏在袖中的書信,想到大兄的計劃,他決意與齊國蒼家割席,不給對方半點轉圜的餘地。
“至於交出商道,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商道何來?乃是我父祖櫛風沐雨,九死一生開拓,後傳至大兄與我。待我二人故去,自有蒼金繼承。大兄念血脈情誼,許爾等借道行商,爾等不思感激,反而得寸進尺想要強奪,當真是恬不知恥,無恥之尤!”
蒼化語速飛快,言辭有理有據,揭開蒼嶺等人的遮羞布,同對方徹底撕破臉。
被罵得狗血淋頭,蒼嶺等人火冒三丈,卻是敢怒不敢言。全因蒼化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假。
對蒼金的指責一戳就破,缺少聲討的藉口,他們的行為根本站不住腳。如蒼化所言,就是在強搶。
事情傳揚出去,定然被千夫所指。
還嫌幾人的臉色不夠難看,蒼化從袖中取出兄長蒼保的親筆信,當著蒼嶺等人的面展開。輕飄飄的細絹上,寥寥數行字,瞬間熄滅幾人的怒火,恐慌取而代之。
“大兄已有決斷,我兄弟攜家眷析出家族,自此同齊國蒼家無干。商道乃私產,自然收回。”
蒼化提著蒼保的信,目光掃過眾人,看著他們的臉色由紅轉白,恐慌無從遮掩,頓覺心中暢快。
“信到時,我大兄已經啟程,不日將抵肅州。所攜金絹谷糧全是私產,未動爾等一分一毫。齊國的屋舍田地盡數留下,爾等如何分割,大兄不再插手。”
道出這番話,蒼化疊起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