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86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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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士在聚集。
冬日不利於戰車馳騁,鄭軍的優勢難以發揮。想到晉軍來勢洶洶,軍中上下都是愁眉苦臉未戰先怯。
幾輛戰車行過長街,駕車的甲士無精打采。
縱然是不瞭解兵勢,也知士氣重要。
這樣的軍隊如何打仗?
遑論是迎戰晉國這樣的強敵。
巫一路返回太廟,見到聚集的城民,再次發出嘆息。
他駐足良久,任由雪花飄落在身上。見到遠處升起的青煙,聽到眾人的祈求聲,他沒有再前進,而是回身調轉方向,再次走入風雪之中。
鄭侯驅車抵達粟名府上,命侍人上前叫門。
侍人拍擊門環,聲音傳入庭院。
守門的奴隸拉開門栓,將大門開啟一條縫。見到國君的車駕,當場嚇得匍匐在地不敢出聲。
“君上來見上大夫。”
侍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奴隸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訊息傳入前廳,粟名的幾個兒子一起趕來,向鄭侯疊手行禮。
“參見君上。”
“起,孤來見名翁。”鄭侯說明來意。
粟名三子對視一眼,最終由長子粟成開口:“君上,臣父歸家後突陷入高熱,數日昏迷不醒。”
“怎會如此?”鄭侯大吃一驚。
粟成不去看鄭侯的表情,在衣袖遮擋下攥緊手指,沉聲道:“良醫診脈,言臣父急怒攻心,遲遲不能退熱,恐藥石無醫。”
粟名自上京歸來時精神矍鑠,入宮一趟就病入膏肓。醫斷言是受到打擊,仔細推敲緣由,粟成三人早有答案。
粟名一直教導他們遵循禮法,自己也是以身作則。然而鄭侯屢次言行出格,在晉侯一事上更是同粟名的理念背道而馳。
粟成三人不能怨恨鄭侯,只能低頭保持沉默,以無言宣洩壓抑的情緒。
鄭侯視粟名為救命稻草,怎奈後者性命垂危,隨時將要撒手人寰,心中的期盼註定落空。
“孤會令宮醫前來。”
留下這句話,鄭侯轉身登上馬車,此行無功而返。
哪料想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
他剛剛回到正殿,就聽侍人稟報,前往徐國求助的使臣被拒之門外,連徐伯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發回國。
使臣一身風霜,被召入殿後伏地大哭:“君上,臣無能。徐國背信棄義,徐伯言晉國勢大,不敢出兵。更言鄭國遭此劫難,是……”
“是什麼?”
“是君上行悖禮無德之事,咎由自取。”
使臣冒著冷汗說完這番話,鄭侯頓時滿面鐵青,一把掃落案上的筆架和竹簡。
“無信義的小人!”
憤怒的咆哮聲傳出殿外,守在廊下的侍人噤若寒蟬。
又過數息,殿門敞開,使臣退出殿外。
在寒風中抹去冷汗,他短暫地鬆了一口氣。想到逼近的晉國大軍,很快又是滿臉憂色。
林珩大軍未至,嶺州城已是人心惶惶,風雨飄搖。
城頭之上,守城的甲士眺望遠處,發現遊蕩徘徊的黑騎,有心開弓予以威懾,奈何弓弦繃直僵硬,根本拉不開。
“這還怎麼打仗?”
一名甲長走過,恰好聽到士兵的抱怨。他上前兩步立在女牆後,逆風眺望城外的黑騎。想到僥倖逃回都城的主簿,深思對方口中對晉軍的描述,心中突然生出主意。
他安撫地拍了拍甲士的肩膀,命人另取一張弓給他,隨即快步走下城頭,求見負責城防的阮力,獻上剛剛想到的計策。
“城頭潑水?”
“正是。”甲長認為此計十拿九穩,“冬日寒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