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第4/5 頁)
癢。”
歪七道:“蟹倒罷,一嘴的殼,肉是難得,想來李老二家中闊綽。”
懶漢咕咕直笑,肚子一起一伏,鄙夷道:“屁個闊綽,你往村中轉上一圈,看哪戶破房草頂便是李老二家,雞籠子似得住了十幾口人,一伸胳膊就能打到別個的頭,颳了米缸也刮不出二兩的米來,饒是如此,年前生得一個小郎君倒似得了金元寶,能不能養活還兩知。”
歪七一聽,心下大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還道要耗些口舌才能打聽到阿娣家的事,誰知竟是送到了跟前,好奇道:“真個如此,竟還能吃肉? 許是在哪發了財,也不知是什麼營生……”
懶漢笑起來,掃他一眼:“收雞毛的,可有了婚配?”
歪七拍拍衣襬,苦笑:“掏了祖墳都尋摸不出一貫錢為,哪來的婚配?”
懶漢唉氣:“便是有錢,你生得好似癩痢鬼,娶了婆娘也養不出好看的女娘來。”他搖頭晃臉,“李老二生得一窩小娘子,雖養得細仃仃一個個好似要飯的乞兒,生得卻是平頭正臉,賣得好價錢。”
“賣……賣女?”歪七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
懶漢不解看他:“沒這麼多米糧養,不賣掉,莫非溺死?又不是將將生下的,貓崽大小,往水裡老墳裡一丟,事了另行投胎。李老二家倒不行這等惡事,年前賣掉一個女兒,年後又賣了一個,得的銀錢將小兒養得□□嫩皮的。這些時日,許是銀錢用盡了,又動了賣女的心思,胡刁婆成日黃鼠狼似得在那打轉,黃嘰嘰的兩隻眼,只差沒伸個尖嘴出來。”
歪七吃驚:“胡刁婆?可是胡四娘?”
懶漢笑道:“可不就她,西家走,東家串,專門挑三窩四,使人賣女,拉縴保媒。別家做媒都說去做正頭娘子,只她說媒專說去做妾的,名兒最臭,買賣最旺,死後也不怕拔舌下油鍋。”又看歪七,“老哥也識得她?”
歪七道:“怎不知她?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知曉她的人都知她不安好心,不要她做媒。”
懶漢咕咕直樂,又問歪七要了個棗,道:“誰管好不好心,世間最真的便是一串串的銅板,有銀到手便是真。”
歪七道:“也不怕將他們女兒說去汙水溝裡去?”
懶漢不以為然:“賣都賣了,管她好賴,全當是嫁女,潑水出了門,管她的死活。”
歪七心裡估了大概,起身拍拍泥,道:“唉喲,本只想歇歇腳,誰知哥哥說話有趣,竟是聽住了,倒誤了時辰,歸家日頭都要落山了。”他邊說邊急著去挑擔子,擔子太輕,起得猛了些,差點了摔了個趔趄。
懶漢看他險些摔倒,覺得有趣,躺那指著他哈哈大笑,拍手道:“生得似個推磨的鬼,平地也摔跤 。”
歪七也不生氣,道:“爹孃生下便是這般模樣,沒法挑去。”
懶漢聽了,更加得了趣,只躺那笑得喘不上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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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七既知胡四娘,離了李石村回了桃溪另行打聽,心道:這臭婆娘專壞好人家的女娘,去歲苟家案,便有她的份,險些捱了板子,消停了許久。如今風平浪靜,她又出來招搖,不知又從哪接了黑心的買賣,將好好的女娘往泥坑裡填。
回了自家的地頭,歪七喊了在街上賣鮮果,問他道:“你可知胡四娘最近為誰做媒?”
賣鮮果的啐了一口,道:“哥哥怎問起她來?我還真個知曉。你道是哪個?就那個侯郎中。”
歪七吃驚:“他病歪歪的還要納妾?那寸肉能用?”
他說得粗鄙,賣鮮果不過十多歲的年紀,漲紅了臉,抱著果籃“呸 ”了一聲:“總比你個歪七好。”
歪七笑起來:“我只頭歪,他是那話歪,哪裡比我好?”
賣鮮果的也笑:“哥哥再胡纏,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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