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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真乖
“嫿兒,你在做什麼?”突兀出現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倒映在西洋鏡中的男人讓林嫿三魂七魄都嚇去了一半。
林嫿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都往腦袋流去,她渾身僵硬,有一瞬間腦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林瀚負手從屏風旁走過來,他看著丫鬟打扮的林嫿,眼中掠過一抹冷光。
他開啟剛剛被合上的首飾匣子,十分準確地取出那枚印章和混在一堆信中不注意就有可能略過的信封。
不能!不能被他知道!
林嫿瞪大了眼,想也沒想就要從他手中搶過信封。
林瀚是文臣,可不代表他不會武功。
他輕而易舉捏住林嫿的手腕,一下將她往上提了起來。
身體的重量全用一隻手來承擔,肌肉撕扯拉伸帶來的疼痛讓林嫿哎呀叫了一聲,眼角也跟著沁出眼淚。
林瀚依舊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他甚至褪去之前說話時的冷淡,聲音漸漸變暖:“嫿兒,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完全不具有壓迫之意,林嫿聽了卻是渾身一抖,從心底裡升起一股顫慄。
她不敢說。
她知道在這平淡柔和的面容之下壓著的是怎樣的怒火。
林瀚當了她十幾年的父親,林嫿在外頭聽過無數有關他的傳聞。
人人都說溫文爾雅的林相其實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他能輕易擊潰自己的政敵,能在談笑間勾起人心底最恐懼的東西,甚至有傳言大昭的滅亡全是他一個人的手筆。
關於他的傳言很多很多,以往林嫿只覺得驕傲得意,她有這麼個旁人不敢惹的父親,旁人也只敢尊著她敬著她。
但是現在,所有的驕傲的意都化為烏有,林嫿只知道自己無限逼近死亡。
她咬著牙用上渾身最後凝聚出來的力氣,拼命搖頭。
林瀚確實沒了耐心看她這副不堪入目的模樣,他鬆了手,林嫿就跟一坨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如此沒出息的反應讓林瀚嘴角掠起一抹蔑笑。
有膽子幫人做事,要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怎麼沒膽子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林瀚看也沒看一眼信中所寫為何,他一下又一下轉動著手中的小印章,吝嗇給
林嫿一縷目光。
他道:“嫿兒,我以為你該是個聰明的孩子,卻沒想到蠢鈍如豬。”
“我和你母親寵著你縱著你,卻也沒少教你道理,怎麼會養出你這麼目光短淺的性子?”
林瀚說著說著,語氣裡難免帶上了些許遺憾。
之前,他和夫人以為兩人就林嫿這麼一個女兒,也教了她不少東西,可惜她什麼也沒學進去,整日裡和些不必要的人爭風吃醋。
如今更是蠢到被人唆使,做下如此目光短淺之事。
到底不是他的女兒。
林瀚斂了話裡的些許失望,隨手將手中把玩著的印章丟下:“既然你不願意回莊子,那就回你親生母親那兒吧,當年她能換了我的親生女兒,想來你回去之後,她也會緊巴著讓你過上好日子。”
“放心,我會讓蕭靳放了你母親,還會派人把你和你母親一起送回你的家鄉,對了,你還有個大哥,你不是曾和我說過,羨慕旁人有個哥哥,如今倒是不用羨慕了。”
林瀚輕飄飄丟下一番話,頭也不回離開,癱倒在地上的林嫿卻再也提不上一絲力氣。
保住性命她生不起任何快感,貧窮未知的未來讓她心底升起無限恐懼。
林嫿瘋狂的搖著頭,甚至抱著腦袋,嘴裡不斷叫嚷著不要,可誰也不會再搭理她,不會對她升起任何同情。
文兒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