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無長兄_214(第2/3 頁)
何處?”
但凡白鷺官都有令牌,是以賀穆蘭才有這麼一問。
“白鷺……候官……”那探子喃喃自語了兩聲,突然拼命的扭動了起來,嘴中說著極其生澀的鮮卑話:“大人,這位鮮卑大人,小人有冤!小人有冤啊!求大人為小人做主!”
這人驚天動地的這一嗓子,徹底讓賀穆蘭僵住。
喊冤?
大人?
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張斌自幼喪夫,由寡母養大,因在鄉間妯娌親戚不合,家中大屋又被堂親強佔,他娘便帶他來了平陸,投奔家中的舅舅。只是舅舅不過也只是一個手藝人,即使他娘一直日夜織布,日子也只能說是餬口而已。
後來的事情正如賀穆蘭所聽說的那般,他的寡母供養慈苦大師,結果卻被垂涎他母親美色卻強娶不成的無賴揭發出來,他娘和慈苦大師雙手被關進了牢裡。
他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折磨,進去三天後就說是自盡死了,可是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慈苦大師被關進去後毫無聲息,也不是生還是死。
審案的江縣令是七八年前“舉孝廉”被推舉到此地為官的,因催辦賦稅辦的極好,一直被上峰看重,再加上他善於經營,無論是郡中還是地方都交遊廣闊,很快就混的風生水起,在此地一待就是七八年。
這年頭,你想要升遷很困難,但只要考績不要太差,在任上一直留任卻是不難的。這麼一位無惡不作的貪官在這平陸任官七載,那真是地也被刮掉了三層,雁過都要拔下毛來。
張斌為了去衙門要他母親的屍體,什麼法子都用遍了。無論是下跪磕頭,還是擊鼓鳴冤,縣令衙門就是一概不理。又沒過多久,衙門裡又傳出話來,說是慈苦大師和他娘都在獄中招認了,因兩人有苟且之事,所以他娘才一直供養著慈苦大師。慈苦大師身為出家人卻不潔身自好,又違抗君令按律當斬,他娘已經身死,所以禍不及家人。
可憐張斌才剛剛十四歲,突然之間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被壞了名聲,母親含冤死在獄中,連屍首都沒有,慈苦大師死不瞑目,連報恩寺都被抄了個乾淨。
這孩子一時沒了主張,舅舅家為了怕被連累也搬離了此地,他一個孩子,一咬牙變賣了家產,去隔壁郡治所在的範縣告江縣令草菅人命,又在獄中濫施酷刑。
他之前也打聽過了,此地的鮮卑太守是一個性格剛正的好人,張斌原想著就算不能告倒這位江扒皮,至少他娘和慈苦大師的屍身也能要回來,若是能夠收殮下葬,他死而無怨。
誰料他命運多舛,他千辛萬苦避開江縣令的眼線逃到範縣,狀子也遞上去了,鮮卑太守也見了,依律三位太守都要升堂審理此事之事,陛下的“滅佛令”到了。
這一下子,江縣令不但沒有罪責,按照“包庇沙門者滿門抄斬”的旨意,反倒是他成了罪人。
他也不知這鮮卑太守會不會秉公處理,還是會將他當做罪人也抓起來,便偷偷逃離了範縣,又回到了平陸。
只是此刻他已經是走投無路,孑然一身,雖然有昔日的街坊庇護不至於露宿街頭,可日子已經過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從那時候起,我便懷揣利刃,日日在縣衙附近徘徊,就等那狗官離開府衙,我與他同歸於盡!”張斌抹滿黑灰的臉上滿是恨意,一雙眼睛更是瞪得滿是血絲,“我阿母和慈苦大師兩條人命……不,平陸裡那麼多無辜枉死的苦人,都要他以命來償!”
“你既然要報仇,應該去找那姓江的,又為何找上我來?”賀穆蘭看不清張斌的臉面,只好盯著他的眼睛質問他:“誰告訴你我是什麼大人!”
“……大人在城中打聽過報恩寺,又問過江縣令的事情,平陸地方不大,有些訊息傳的也快。我雖被江縣令迫害,卻也有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