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無長兄_8(第2/3 頁)
其他的刀傷都不在要害,而且在身體左側部較多,右側部傷較少,傷在背部和後腦部的沒有。這是慣用右手之人對自己造出的傷痕。”
“若一般人遇見他人刺傷,總有掙扎逃跑的時候,十八處傷全在正面,除非是被捆綁過,但他又沒有被捆綁的痕跡。”
“由此可以推論,慣用右手的劉於安先用小刀在自己身上刺了十六刀,做出他殺的假象,最後對自己的心臟猛戳兩刀,再將刀子丟到院子裡的水缸中,順便清洗手掌。此人事前應該喝了酒壯膽,口中隱約有酒味,而他牙間有血,應該是曾經為了忍耐痛楚在口中咬了什麼東西太緊所致,所以他翻入院中如此施為,竟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讓人發現。”
遊可幾乎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賀穆蘭條理分明的說著幾乎是“驗屍報告”一樣的東西,旁邊保護犯罪現場的鄉勇和壯丁更是聽得臉色蒼白。
“劉於安死於失血過多,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夜子時前後。他在血流乾淨之前一定是靜靜的躺在某處等死的,若是打鬥後致死,鮮血應該灑滿院子。若是他殺,這麼幹淨的死亡地點就一定是移屍到院子裡的。大人可以在劉家各處查驗一番,若是沒有的明顯痕跡,怕是就是我推斷的這樣了。”
遊縣令聽了花木蘭的話身上一陣發冷,他光是聽都能聽出劉於安當時的絕望和決絕,更別說他還有一雙兒女,和那些可以完全豁出去的人還是有區別的。
那仵作正把死者的衣衫扒的乾乾淨淨好查驗傷口,聽了這個鮮卑男人的話,立刻按照她說的方向去檢查,又湊到死者的口鼻處聞了聞,扒開下巴對著吏頭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沒錯。
那吏頭也是老差吏了,平日裡見過不少冤案和屍體,卻沒有一次是像這家這麼古怪,竟然將自己自毀到這種地步來造成他殺假象的。
賀穆蘭看到死者衣衫被仵作扒光了,立刻湊過去又在脖子、下腹部幾個位置尋找可能有的其他傷口,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斷。
頭人、鄉長和遊縣令都知道花木蘭是女子,見她毫不避諱男人赤著的身軀去檢視腹部,忍不住嘖嘖稱奇。
換了其他女子,哪怕再大膽,也要回避一二的。
“劉於安和這劉猛有仇?”遊縣令見吏頭和仵作都說傷口確實有蹊蹺,連忙看向劉猛。他不明白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同鄉的族人以自己的死去誣陷別人。
“大人,劉猛和劉於安此前一直有糾紛。跟他家的地有關。”劉鄉老在遊縣令耳邊嘀嘀咕咕說了開來,賀穆蘭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有皂隸在院子裡找到了有牙印的一塊木頭,按照賀穆蘭的說法,應該是劉於安為了減輕疼痛自己咬住的那塊,遊縣令見這案子辦的如此容易也是大喜,連忙招呼屬下將嫌疑犯和相關之人全部帶回虞城。
其中便包括花木蘭和劉家一雙兒女和他家堂伯。
劉猛得知有可能洗脫了殺人嫌疑,對著做出推論的賀穆蘭不住的磕頭,賀穆蘭輕輕移開,根本不接受他的謝禮。
在離開劉家院子的時候,賀穆蘭走過劉家一雙兒女身旁,冷不防被劉家那個兒子吐了一口唾沫。
劉家一雙兒女的眼睛裡全是仇恨和絕望,還有對未來的恐懼。
他們可能不知道父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但他們知道,因為她的一番話,也許今後他們的日子就將完全不同了。
就在昨天,她還讓那小男孩免於捱打,他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在了她的懷裡,他的妹妹軟糯糯的對她說了聲“謝謝”。
而今日,猶如仇人。
“嘿小子,你幹什麼呢!找揍啊!”花小弟吐的腿腳發軟,猛見到有小孩吐他姐姐唾沫,頓時腿也不軟了,頭也不痛了,精神一震就要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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