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宿怨(第2/2 頁)

：“你…是誰？”

而連秦祈自己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卻是與眼前的巨獸極為類似的，如同鯨魚一般的低吟，深邃而悠遠。

【吾…？】

那聲音似乎在思考，但很快，語氣中帶上了分明的不悅。

【吾，乃「漩渦之魔神」。】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秦祈的思緒。

「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秦祈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曾在魔神戰爭中敗下陣來，卻並未逝去的舊日魔神…縱然它的神力不比曾經的鼎盛時期，卻依舊是現今的人類難以抵擋的存在。

它不僅僅只是一位魔神，更是強大到有能力終結一個時代的存在——偏偏又恰逢此時，巖神逝去，新神未降…

秦祈沉默了一下，神色帶著堅定：

“你為何醒來？”

【……為何醒來…為何醒來？】

那聲音似乎在喃喃自問，又似乎並不清楚自己的答案。

下一秒，那聲音中又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吾……為何不能醒來？！】

【吾被那摩拉克斯鎮壓於此近千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奧賽爾的眼底閃過無盡的怨念和滅頂的憤恨。

【吾不知清醒的緣由，卻清楚吾之宿怨——消滅摩拉克斯，與他所庇佑的國度…璃月。】

秦祈竭力壓下心底湧上的不安，開口的語氣卻帶上了一絲顫抖：

“…他的人民何其無辜？若要復仇，只找摩拉克斯便是，何必遷怒於他們？”

【無辜？遷怒？】

那聲音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諷刺。

【彼時被鎮壓的吾、與失去神明的吾之臣民又何嘗不無辜？】

奧賽爾逐漸顫抖起來的眼底滿是痛苦和執念。

【在這數不清的時光與變遷之中被囚禁於此，吾如何不怒，吾為何不怒？！】

逐漸變得震耳欲聾的聲音如同雷霆，震撼著整個海灘，連海浪都為之顫抖。

秦祈站在海邊，面對著這遮天蔽日的恐怖存在，秦祈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屏住呼吸，奮力運轉體內的元素力抵抗那來自遠古魔神的威壓，面上卻不動聲色：

“…舊日的魔神戰爭之時，你為了自己海中的信徒，操縱掀起這雲來海的滔天洪水與旋渦奪去無數璃月人的生命，你談何無辜？”

“——你的宿怨，不應該是對無辜者的毀滅。”

海面上的漩渦變得更加狂暴，彷彿在回應秦祈的話。奧賽爾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妄圖吞沒一切的狂暴。

【無辜？毀滅？】

奧賽爾近乎癲狂地甩動著身軀，如沸騰般的海水逐漸湧上地勢低平的孤雲閣海灘。

【摩拉克斯…他該死！他庇佑的人類也該死！】

【什麼無辜？什麼無罪？他的人民在鎮壓著吾的海域之上安居樂業，吾卻匍匐在他們足下終日渾渾噩噩地沉睡！】

奧賽爾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痛苦與恥辱。

【千年間偶有清醒之時，卻飽受那巖槍與摩拉克斯的神力摧殘的痛苦——】

【吾憎惡曾鎮壓吾的摩拉克斯，更憎惡他做出這一切的背後所為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