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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的不進屋?&rdo;季歌窗戶映的人影,微微抬頭訥悶的問了句。
劉大郎立即從呆怔中醒過神來,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進了屋,走至媳婦身旁,接過她手裡的布巾。&ldo;這條濕透了,再換一條。&rdo;說著,拿了條乾的布巾,站在媳婦身後,細細的替她絞發。&ldo;別歪著腦袋,小心脖子疼。&rdo;頓了頓又說。&ldo;往後白日裡洗頭罷,曬曬陽光,曾偶聽人說過夜裡洗頭不好,容易犯頭疼。我也不是日日有活做,待我不做活時,我去看著攤子,左右也熟悉。&rdo;
&ldo;這是心疼我呢。&rdo;季歌伸手握住自家男人的手,回頭衝著他笑。
劉大郎如今不復青澀模樣,反手握住媳婦的手。&ldo;你是我媳婦,自然得對你好。手有些冰,你窩床上,我坐床邊給你絞發,莫凍著了。&rdo;
&ldo;進了四月中旬就沒這股涼意了。&rdo;說著,季歌窩進了床裡坐在閒邊,說起傍晚貓兒衚衕發生的事。&ldo;有聽到風聲沒?我推著攤子進衚衕,遇著了兩個媳婦子,聽她們說了一嘴,原是那柴大娘被抓著了,真是解氣。&rdo;
有點耳熟,劉大郎手上動作一頓。&ldo;上回硬要給二郎說親?被你給唬住的老婦?&rdo;
&ldo;就是她。&rdo;季歌點頭應著,經他這麼一說,又想起一樁事。&ldo;下午我們幾個在嘮磕時,餘嬸隔壁攤的過來接了話,說有回她在河邊洗衣裳起的猛了,犯了頭暈幸好二郎伸手幫了把,才不至於讓她摔河裡。又聽對麵攤子的說,也見過二郎在河邊洗衣服,就這麼評論開了,說二郎是個會疼人好後生,我琢磨著,就算是個男的,被這麼八卦著也不太好,你跟二郎說說罷,往後洗衣裳這事由我來就行。&rdo;
只怕是有那麼幾回,收攤回家時,瑣碎事多了些,二郎便拎了衣裳去河邊洗,以往在清巖洞時,也有過幾回。她得操心著柴米油鹽以及孩子們的日常瑣碎,還得顧著小攤子,樁樁件件的事情,看著不顯細細碎碎的卻著實費心,按說她滿打滿算也就十六,可能是操心過甚,想的有些多,有時候唸叨著要說件什麼事轉眼就給忘了,得經人嘴口提起時才想起來,好在大面上從未出過漏。
&ldo;三朵和阿桃也不小了,你別總慣著,讓她們幫襯著幹些活。&rdo;二朵明個進得錦繡閣,往後每三日才回一趟家,劉大郎是不想媳婦太累,老人常說想太多了容易傷身。
季歌拿手捏了捏髮絲,還有些微微的濕意。&ldo;我沒慣著,能做的活我都吩咐她們搭把手。&rdo;她也知,這般家境往後三個孩子嫁了人,倘若沒有大造化,還得圍著灶臺轉,裡外得拾掇整齊,若這手活不利索,婆婆定會不喜。倘若真有出息,這些都是後話了,太過遙遠不想也罷。
&ldo;大郎我琢磨著啊,二郎又生桃花了。&rdo;季歌想起餘嬸隔壁攤的婦人。&ldo;正好說起二郎親事時,她便拎了凳子湊過來,心裡真感激二郎幫了她一把,就算沒有過來竄門,擺攤那地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該順嘴說一聲,可她愣是沒什麼舉動,今個對麵攤的說起二郎,她聽著了顛顛兒就湊過來了。&rdo;對於這樣的婦人,她不討厭卻也說不上多歡喜。
劉大郎皺了皺眉。&ldo;二弟年歲還差了些,怎的這麼多看上他的人家?&rdo;按說他們山溝溝裡出來的帶著一身土氣,不可能這麼討喜。還是以前初跟著佑哥幹活時,出入地主員外等富貴人家,聽著小廝丫環說過幾嘴,他便記在心裡了,暗暗提醒著自己,不能東張西望露了土氣。
&ldo;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rdo;季歌伸手不輕不重的擰了他一下,笑著說。&ldo;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