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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幾個刺客,義父怎麼就傷成這般。」衛嘉言蹙著眉頭說。
蕭松烈沒吭聲,回想起當時情景,眼神出現了片刻的遊移。
他記不清那時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若不能攔下弩箭,受傷的就該是戈寧了。
她怕疼,還怕吃苦藥,更怕留下疤痕。
額角上的傷小小一塊,戈寧唸叨了許久,隔幾日就要問淡下去沒有,每日都會堅持抹藥。
若是她肩上留下銅錢大的傷口,怕是要氣哭,待日後恢復記憶,說不得連他都要恨上。
他不一樣,不怕疼不怕苦,身子結實,受點傷很快能痊癒,亦不會擔心留下疤痕。
「義父?」
衛嘉言嘟嘟囔囔,卻發現蕭松烈一個字沒聽進去,魂遊天外呢。
「方夫人那裡如何,可有受驚?」
蕭松烈淡淡瞥向喋喋不休頗為聒噪的衛嘉言,側頭,望著老大夫轉移話題。
衛嘉言不說話了,同樣擰過腦袋盯著大夫瞧。
老大夫動作輕巧的灑藥粉,慢吞吞說:「夫人只是憂思過重,無大礙,倒是大人您這傷可不輕啊。」
蕭松烈垂眸掃一眼後肩,不以為意:「不曾傷到筋骨便是輕傷。」
老大夫偷覷一眼半裸著上身的蕭松烈,前胸後背,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疤痕難以計數,頓時不再說話,老實上藥。
僕婦小心翼翼的問:「奴婢還要回方夫人那裡復命,若是夫人問起大將軍的傷……」
蕭松烈:「就說無礙。」
僕婦得了準話,神情一鬆,麻溜的起身。
蕭松烈:「等等!」
眼見僕婦要走,蕭松烈鬼使神差的把人叫住。
僕婦重又回到書桌前,躬身等待蕭松烈的命令。
「就說……就說我傷得不輕,」停頓一會,蕭松烈如是說道。
衛嘉言旁觀一陣,搞不懂義父在想什麼。
便是傷得下不了床,義父對外都堅稱是輕傷。
從前在邊州是怕流言蜚語動搖軍心不得不如此,可他們已經回了京城,嬸嬸又不是軍心,義父作何要騙嬸嬸?
衛嘉言張著嘴巴迷惑了一陣,忽然靈光一閃。
他拍著手叫嚷道:「我知道了!嬸嬸正生氣呢,義父您這是來了一出苦肉計,等嬸嬸得知您傷的重,肯定不好再與您置氣了!」
蕭松烈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定定的望向衛嘉言。
衛嘉言齜著牙瞎樂,樂著樂著就收斂了笑容。
「我說錯了!這不是苦肉計,義父您受傷可是實打實的,您這是……是將計就計,是順水推舟,是博取同情!」
「滾出去,《三十六計》再抄三遍!」蕭松烈額角直跳,忍無可忍時直接亮出殺手鐧。
衛嘉言徹底樂不出來了,想哭。
蕭松烈不去看委屈巴巴的義子,視線挪回僕婦身上時不經意掠過桌上的耳墜,目光頓了頓,嘆氣。
「罷了,不必去復命,晚些時候我去看她。」
說是晚些時候,老大夫收拾藥箱離開後蕭松烈便按捺不住起身往後院走了。
他想,與其語焉不詳的糊弄戈寧害她胡思亂想生悶氣,倒不如編個可信藉口讓她寬心。
還有今日的刺客,她雖不問,可心裡難免著急,也該交待一番,安她的心。
這麼想著,蕭松烈加快步伐往後院走。
後院,西廂房。
粗使僕婦搬來浴桶,抬進稍間,隨後,一桶接一桶的熱水從廚房提來。
小丫鬟忙亂一通,回到廂房看見紅披風掉在了地上,快步上前撿起,拍去灰塵放回凳子上。
再去稍間,熱氣氤氳,可惜府中無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