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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登時紅了眼眶。
沈東湛卻顧自往前走了過去,腳下是雜亂的塵泥和亂石,「跟我說說,你的房間裡都有什麼?我還沒進過女兒家的閨房呢!」
見她發愣,沈東湛眉心微凝,「還愣著作甚?我頭一次來你家,見過了伯父伯母之後,他們肯定會讓你帶著我好好轉一轉,儘儘地主之誼,莫不是連這點禮數都忘了?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廂太寒磣,上門拜謁兩手空空?」
「我爹廣交天下好友,不在乎這些。」蘇幕往前走,「這都十多年過去了,一把大火過後,再好的屋舍也成了齏粉,再溫暖也經不起日曬雨淋,早就什麼都沒了。」
木頭爛了,牆塌了,除了門前的芙蓉樹,什麼都沒剩下。
沈東湛瞧著自個的腳底下,想著很多年以前,他眼前的這個女子,嬌俏得像花一樣,穿著漂亮的衣裳,歡快的奔跑迴廊裡,笑聲傳出去甚遠。
她也曾有過安逸的童年,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她興許早已成親生子,平安喜樂的過這一生!
「你是在煜城長大的。」沈東湛頓了頓,「關於那些黑衣人,可有什麼想法?」
蘇幕凝眉,「煜城水寇時常有之,但都是在城外水道上打劫船隻,朝廷三令五申嚴剿水寇,早就不存在什麼威脅,他們唯恐避官船而不及,又怎麼可能主動襲擊?且水寇不敢傷人,只管劫財。」
傷及人命,朝廷必追究。
劫財,罪不至死。
「所以你懷疑刺殺太子殿下的水寇……」沈東湛狐疑。
蘇幕點頭,「水上討生活,首先得在船上站得穩、走得穩,這就要求行船之人,下盤極穩。其次是擺槳,屍體手上的繭子很奇怪,不是大面積的繭子,而是在左右手的虎口位置居多。」
「左手馬韁,右手刀劍。」沈東湛皺了皺眉。
蘇幕目色微沉,「不知道是衝著太子來的,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除了稅銀,你還能想到別的緣故?」沈東湛問。
蘇幕目不轉瞬的瞧著芙蓉樹,心裡有個疑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是懷疑,跟你家的事……」沈東湛環顧四周,「有關?」
蘇幕的心,陡然下沉。
馬車揚長而去,此地不敢久留。
「明明是自己家裡,來一趟卻要跟做賊似的。」幽暗處,有人發出一聲低啞的苦笑,「這又是什麼道理?」
燭火早已熄滅,唯有清香還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閃現。
那人行至蘇幕祭拜過的地方,點上帶來的清香,畢恭畢敬的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僵直了脊背,就這麼靜靜跪了良久。
風吹香杳渺,不見故人來。
叩首相泣問,殿前魂可安?
第307章 到底是成了精的狐狸
煜城的夜,涼如水。
眼下整個煜城都在搜捕刺客,挨家挨戶的搜,彷彿只要聲勢浩大,就能逮著這幫鼴鼠似的,但顯然是異想天開。
站在城門樓子上,沈東湛瞧著身邊的蘇幕,「萬家燈火,擾民!」
「打草驚蛇猶不自知,一幫蠢貨!」蘇幕揉著眉心,「就這樣還想把人抓住,簡直異想天開,我估計這幫鼴鼠在某個地方蹲著笑呢!」
但凡地毯式搜捕能抓住賊人,要捕快作甚?要東廠蕃子作甚?要錦衣衛探子作甚?
「你對這煜城還熟悉嗎?」沈東湛問。
蘇幕知道他的意思,「只剩下模糊的大概樣子,十多年過去了,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何況這煜城。不過,我之前有些發蒙,沒想明白,如今細想起來,倒是記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家後面的那條暗道,是不是還在呢?」
「暗道?」沈東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