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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外人眼裡,雍王仁厚,寬以待人,昔年鬧災,雍王將府內的糧食都搬出來了,設粥棚,賑濟災民,算是個愛護百姓的好皇子。
再者在皇帝這裡,雍王並不算得寵,平日裡皇帝也只是憐憫他身子孱弱,所以對他尚算寬容,但……雍王這個孱弱至此的皇子,幾乎無緣於皇位。
每個皇帝在擇選繼承人時,唯一想到的是如何讓自己一手建立的皇朝,能夠國祚萬年,長治久安,儲君若是孱弱,恐有早逝之嫌。
皇位交替太勤,無益於國泰民安,極易皇朝動盪,招致臣強主弱,皇權旁落,更有甚者,被臣子取而代之,改朝換代。
四目相對,沈東湛沒說話,蘇幕亦緘默無言。
「又或者,靖王。」蘇幕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沈東湛搖頭,「靖王長久不在殷都,沒有人心沒有臣心,即便有心皇位,誰能服他?既不能服眾,又沒有功業在身,他憑什麼爭寵?何況,連個要寵的母親都沒有,除了靖王的名號,他什麼都不是。」
「我若沒記錯,你與靖王是舊相識。」蘇幕斜了他一眼。
沈東湛眉心微凝,「你覺得我偏袒他?」
「凡事皆有可能,最涼不過人性,最狠不過人心。」蘇幕拾階而上,「我只想找到,殺死睿王妃的兇手,別的一概不管。」
沈東湛站在那裡,瞧著她立在臺階上,明明頂著一張陌生的面孔,可在他看來,好似……沒有半分陌生感。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還真不是一張臉的問題。
「還不走?」蘇幕回頭看他,「一起喝西北風?」
沈東湛瞧一眼今晚的月色,「我……賞月!」
蘇幕:「??」
上弦月?
賞月……
今夜還算太平,及至天亮之前似乎都沒什麼動靜。
「爺?」年修道,「是不是他們小題大做,猜錯了方向?要不,就是錦衣衛故意作弄咱們,讓咱們在這兒平白守了一夜,撲了一場空。」
蘇幕眉心微凝,夜裡半點異常都沒有,安靜得讓人百無聊賴。
「爺,奴才覺得,一定是他們戲弄咱們,看咱們的笑話。」年修憤然。
蘇幕橫了他一眼,「看咱們的笑話,也不用陪著咱們守夜吧?難道怕你跑了,他們便笑不出聲,所以守著咱們笑?」
年修:「……」
那這是怎麼回事?
說的時候,那麼緊張,那麼煞有其事。
看看現在,多安靜……
屋內,呼嚕聲此起彼伏,呼呼大睡!
「爺……」年修正要繼續開口。
卻見著蘇幕面色陡沉,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是,怎麼了?
蘇幕環顧四周,神情略顯肅穆,「有聲音!」
之前倒是沒感覺,現在聽蘇幕這麼一說,年修當即豎起耳朵,還真是聽到了一些窸窣聲,莫名的,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什麼聲音?
蘇幕眉心緊蹙,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
「爺,他們在幹嗎?找蛐蛐呢?」周南趴在假山後邊,揉搓著眼睛,瞧著貓著腰尋聲的主僕二人,滿腦子都是問號。
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走!」
聲音,似乎是從房間的窗戶位置傳來的。
待蘇幕和年修靠近,只瞧見虛掩的窗戶露著一條小縫隙,借著室內羸弱的光亮望去,房間裡除了床榻上的簡鞍,沒有半點異常。
「爺,沒事啊!」年修低語。
蘇幕蹙眉,「什麼味?」
還真別說,的確有股子怪味。
年修低頭湊在窗稜處輕嗅,「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