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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金寶撓著腦袋嘿嘿發笑,「我就喜歡銀花那樣的姑娘……」
夏驚秋捏著金寶的臉頰問:「金寶,你是喜歡銀花吧。」
金寶樂得合不攏嘴:「銀花是個好姑娘。」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哥兒,這事還得看銀花的意思,她要是心裡沒我,我強拴著她也是互相折磨。」
「那是自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夏驚秋摸了摸下顎,「可若是銀花不同意,你該當如何?」
「那我就等等她。」
「她若一直不願呢?」
「那就盼她嫁個好人家,至少,那人得比我好。」金寶眼神堅定,這個主意像是在心中深思熟慮了許久。一陣涼風吹進金寶的衣領,他哆嗦了幾下,袖口抹了抹鼻尖,「倒是哥兒……您的心思可有告知過婁娘子?」
夏驚秋揉了揉顳骨,擠出三個字來:「這事……難。」
「啊嚏、啊嚏。」車軲轆在黃泥路上碾出兩道車轍來,婁簡躺在乾草垛上,結結實實地打了兩個噴嚏,震得心頭髮顫。
「郎君,這是有人惦記你啊。」趕車的車夫打趣道,「郎君可有心上人?」
「老人家說笑了,我孤家寡人的,誰會惦記我。」婁簡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回應道。
「哈哈,雖說是春日了,郎君注意別著涼啊。」
「多謝老人家。」
日頭揭開一層薄紗,白雲變得透亮起來。
嫩葉上翻滾著露珠,春風壓著草垛彎腰。
湖光漾,綠波長。按理說往年春日的時候,婁簡手足上的僵症會有好轉的跡象,若是小心著別著涼,需得等到秋冬才會再發作。
可今年卻有些奇怪,木僵的症狀始終纏著婁簡不說,四肢還隱隱傳來無力感。無論是行路還是握物,總覺著是綿軟的,甚至偶有刺痛,鑽人肺腑。
許一旬趴在草垛上晃蕩著雙腳問:「老伯,咱們還有多久到康城?」
「快了快了,頂多還有半日路程。」
他抱著長劍滾了一圈,埋怨道:「還有半日啊。」許一旬猛然起身,看見婁簡正往嘴裡塞了什麼吃食,取下水囊,仰頭飲了一大口水。
「阿簡,你在吃什麼獨食?」許一旬湊上前問。
「喏,你這貪吃鬼,藥丸都要惦記。」婁簡攤開手心,捏著小瓷瓶打趣道。
竹簍裡,二五探出腦袋來,鑽進婁簡懷裡,看著瓷瓶眼眸低垂。
「算了,算了,藥丸我就不吃了。」許一旬坐回原位,他安置好長劍又道,「這幾日我瞧你步伐虛軟,可是趕路累著了,我師父教過我一種強身健體的功夫,你要不要試試?」
「不必了。」婁簡靠在草垛上,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骨寒碎,藥石無靈,不過是耗日子罷了。細數起來,婁簡已經白撿了十來年的壽命了。
「兩位,到了前頭那個劉公村,我便要往西去了。」車夫勒緊韁繩道,「接下來的路二位怕是要另想辦法了。」
「無妨,官道寬闊,我們走兩步便是。」
二人下了車,婁簡從懷裡掏出一枚碎銀子:「多謝老人家。」
車夫連連作揖拜謝,揣好銀子道:「二位,我多句嘴,到了康城縣地界,您二位可千萬要躲著點婚嫁的人家,莫要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說罷,車夫便趕著車揚長而去。
「有那麼玄乎嗎?」許一旬背起竹簍望著車夫離開的方向問。
「世間哪有這麼多鬼神之說,多半是活人作祟。」婁簡朝著劉公村走去。
這村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獨獨盤踞在涼州城前往康城縣的官道上。環顧四周,滿目翠色隱青煙。白霧瀰漫,模糊了草屋的輪廓,飄著、散著,打在身上膩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