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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給徐雲棲這樣的機會。
徐雲棲聞言將桌面上早涼的茶盞,擒在掌心,輕輕抿了一口,神色悠閒,「那就算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裴循聞言頓時皺眉。
如果徐雲棲不配合,事情就很難辦。
依照計劃,他需要從徐雲棲這裡拿道一封手書,迫使荀允和下兵令。
以荀允和之老辣,若非徐雲棲親筆,若非確信她好好的,不會聽他擺布。
不到萬不得已,裴循不想用強。
「雲棲,不要為難自己,我保證,一日過後,讓你見到你外祖父。」
徐雲棲這回神色堅定,甚至流露出一分狠色,「我是我外祖父教養長大的,他是我這輩子最親的人,什麼荀允和,什麼裴沐珩,什麼江山奪嫡皆不在我眼裡,見不到他,我絕不會受任何脅迫!」
「你知道我今日為什麼來嗎?我明擺著告訴你,裴沐珩不許我來,但我來了,我就是要孤軍深入,去到我外祖父身邊,只要能見到他老人家,無論刀山火海,吾往矣!」
無論刀山火海,吾往矣!
吾往矣……
徐雲棲眼底綻放的這份魄力與霸烈,竟令裴循有一瞬的失神,看來他還不算了解她,又或許這才是徐雲棲的本色。
難怪她連銀杏都不帶,原來她早做了準備,以裴循之城府,他自然也懷疑徐雲棲不過是裴沐珩放出的餌,但現在徐雲棲親自承認,還真是讓他微微吃驚。
然而,又怎樣?
很快,裴循眼眸深深眯起,露出幾分陰沉。
「雲棲,得罪了!」
申時初刻的天色已暗如長夜。
蒼蒼茫茫的雪毛在半天飛舞,蒼穹深深堆了一層又一層的烏雲,整個天際彷彿要傾軋而下。
興許是朝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感染到了京城百姓,偌大的都城,街上行人稀稀疏疏。
裴沐珩與燕少陵立在京城正中最大的一座望樓。
武都衛掌京城巡邏稽查,每隔一里地設一望樓,平日三人一崗,立在此地望火緝盜,若遇重大變故,望樓還可傳遞重大軍情。
而這座最大的望樓地處正陽門之南,去宮門十里之地,立在此處可俯瞰城中大半景象。
裴沐珩選這個位置,也因這裡正處成國公府與文國公府相交的中軸,他可利用望樓看清兩府的形勢。
而立在二人身側的,還有一人,正是被徐雲棲落下的銀杏,
她從望樓的柱子後探出半個頭,眼巴巴看著成國公府的方向,一抽一搭小聲啜泣。
姑娘膽子真的是太大了,若出了事怎麼辦?
就在這時,有武侯往文國公府方向指了指,
「將軍快看,有四輛馬車從文國公府使出來,分別朝四面八方馳去!」
身著銀色鎧甲的燕少陵,抬目望去,只見黑黢黢的夜色裡,文國公府附近的小巷子燈火閃爍,他抹了一把汗哼道,
「這個老狐狸,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場,竟整這些歪門左道。」他不屑地埋汰幾句,扭頭覷著裴沐珩,「要不要追?」
裴沐珩目光從成國公府方向收回,看向文國公府方向,
「當然要追,不過這裡面到底那輛馬車坐著老爺子,很難斷定,」說完他看向銀杏,「銀杏,該你出馬了!」
銀杏吸了吸鼻子,抬袖拭去淚水,將姑娘交給她的金絲往胸背一套,狠狠振聲道,
「跟我走!」
小丫頭雄赳赳氣昂昂,帶著侍衛下瞭望樓。
裴沐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