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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蘇幕抿唇,若有所思的望著沈東湛。
沈東湛亦正在看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已心領神會。
所以,這就是真相。
韓實替老道死去,死在了佛廟裡,屍骨無存,化作一灘血水,所以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自然找不到蹤跡。
有了醫館大夫和夥計,以及杜慧的證詞,加上小僧認出當日去找老道的,確實是韓實本人,以及佛廟內外的守門僧人,都沒見著韓實出來,便足以證明,老道與韓實玩了一出李代桃僵,金蟬脫殼。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老道定已逃之夭夭。
刑部辦事,趕緊進行了第二輪的覆核,緊趕著要結案,畢竟腦門上懸著聖旨,誰的心裡都不踏實,橫豎真相已經查明,只要上報便可。
老道的畫像貼滿了大街小巷,已然成了全國緝捕的危險人物。
然而蘇幕心裡始終有個疑問,這老道和五毒門是什麼關係?
這樣一個人,似乎不是五毒門能駕馭的,可韓實確實是死於五毒門的劇毒,若想隱藏身份,似乎不該用這樣的東西。
「爺,您怎麼了?」年修有些擔心。
爺一個人站在簷下,已經大半個時辰了,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瞧著有些嚇人。
「我是在想,若我站在那老道的位置,我該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蘇幕目色沉沉如霧靄,定定的望著牆角的落葉。
春風依舊凜冽,涼薄的何止人心。
年修愣了愣,「若不是杜姨娘耐不住,此事應也是萬無一失的。」
「老道心思之沉,讓人心顫。」蘇幕搖頭,斂眸回神,側過臉看他,「這世上,能毀屍滅跡的東西太多,不一定非要扯上五毒門。更關鍵的是他的殺人手法,是要讓人去追查,根本不是想殺人於無形。」
年修明白了,「您是說,那隻眼睛的事情。」
「他的目的,是要讓國公府的人自相殘殺,且……讓世人知道,國公府的髒穢。」沒有什麼比手刃親子,更讓人嫌惡、詬病的事。
讓國公府名譽掃地,為天下人嗤笑;讓國公爺白髮人送黑髮人,斷子絕孫。
這老道的做法,像是要絕了國公府這一脈,可是,到底什麼樣的仇恨,值得他這般煞費苦心,用這麼周折的方法,折磨國公爺?
蘇幕去國公府的時候,恰國公爺進宮謝恩去了,並不在府中。
倒是薛宗越,一聽說蘇幕來了,掙扎著便要下床,被全子摁住。
「小公爺!」蘇幕恭敬行禮。
薛宗越很是激動,坐在床榻上笑得合不攏嘴,「蘇幕,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自打遇見了你,我真是事事逢凶化吉,你救了我這麼多次,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
「小公爺客氣了,蘇幕沒想要回報。」蘇幕直起身,「小公爺,案子結了,您是清白的,只是我有些事兒還是不太明白,想請教小公爺。」
聞言,薛宗越連連點頭。
然而,瞧著蘇幕微恙的面色,薛宗越稍稍一怔,轉而又明白了過來,「全子,你出去!」
「是!」全子行禮,與年修一道在門外候著。
房門合上,蘇幕這才低聲開口,「小公爺,你父親可有什麼仇人?深仇大恨的那種。」
薛宗越撓破了額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仔細想想!」蘇幕眉心微蹙。
薛宗越搖搖頭,「實話告訴你,從我懂事起,我爹一直就沒出過門,真的,我不騙你,爹平素連院子都不怎麼出來。你是不是也沒怎麼見過我爹?除了皇上傳召,偶爾朝廷上有點什麼事,我爹那叫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閨閣小姐還要精細!」
這些,蘇幕都知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