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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李潤謀反被平,蘇幕功不可沒,原以為是要受賞的,胡思知道這廝連夜出城,也不知去辦了什麼差事。
奈何,東廠與錦衣衛的口風最嚴,想要從內探出點什麼,委實不容易。
最後還是在李潤那些心腹處,才得了些許訊息,據說是李潤謀反之前,私藏了一批財帛,想來蘇幕此行就是衝著那批財帛去的。
東廠,向來胃口不小。
蘇幕恭敬回答,「回殿下的話,蘇幕此行是奉了義父之命,尋幾盆蘭花。」
滿宮裡都知道,欒勝特別善於養蘭,當年亦是因為如此,欒勝才能得皇帝歡喜,畢竟……整個天下都是皇帝的,整個天下的蘭花,也屬於皇帝。
皇帝,喜蘭。
「那,尋著了嗎?」李珏問。
蘇幕笑了笑,「天底下能有的品種,該送的都往宮裡送了,眼下咱們聞訊而來,也不過是碰碰運氣,誰知道……此番運氣不大好。」
「運氣不好?」李珏差點被她逗笑了。
東廠的狗東西,嘴裡沒半句實話。
「是!」蘇幕垂著頭,依舊恭敬的躬身回答,這是當奴才的禮數,「好品相的不好找,想來此番要讓義父他老人家失望了!」
一個小小的閹人,也敢在他面前耍心眼,李珏自然是心中不快,然則提及蘭花,他縱然是腦子有坑,也該明白……提的其實是自家老父皇。
「蘇千戶辛苦。」李珏呷一口清茶,「既是沒找到,那就早早回宮去伺候,莫要在外頭逗留。」
蘇幕頷首,溫聲應答,「是!」
瞧著她這副恭順的樣子,李珏只覺得虛偽,奴才就是奴才,別看平時在外張狂,到了主子面前,還不是搖著尾巴。
「禹城這地方,也沒什麼可玩的,否則本王該儘儘地主之誼。」李珏放下手中杯盞,淡然掃過蘇幕的臉。
宮裡的太監見多了,但像蘇幕這般好面相的,委實不多。
只可惜,蘇幕一進宮就讓欒勝盯上了,饒是東宮那位,也沒能佔著什麼好處。
宮裡,什麼事沒有?
小太監一入宮就遭了手的,不在少數,只是主子們做的事,底下的宮人誰敢議論?不過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唯盼著這些事莫要落在自己頭上。
眼下,蘇幕身上帶傷,面色教往常更白了些。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異常。
「奴才不敢!」蘇幕行禮。
李珏收回視線,「面色不太好。」
「在殿下面前失禮,請殿下恕罪!」蘇幕單膝跪地。
李珏拍拍袖子,扶著桌案站起身,「起來,這又不是在宮裡,不用如此,本王素來不喜歡底下人跪來跪去。」
「謝殿下!」蘇幕起身,依舊半躬著腰。
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
李珏皺了皺眉,面色有些不善,好似瞧見了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但又不得不隱忍著,「罷了,蘇千戶此番會在禹城待幾日?」
「回殿下的話,不日便會啟程離開。」蘇幕俯首。
不日……
李珏負手走出了屋子,立在簷下瞧著這並不精緻的小院,東廠的奴才伺候慣了主子,對他們自身以外的東西分外有要求,這可一點都不像是長住的樣子。
是以,蘇幕說的是實話?
東廠的蕃子都在外頭候著,畢恭畢敬的行禮。
心腹——慶安,近前低語,「爺,院子裡只有東廠的人。」
聞言,李珏挑了一下眉眼,瞧著跟在身後,始終保持一定距離的蘇幕,這麼謹小慎微之人,自然不會露出什麼馬腳。
「蘇千戶舟車勞頓,好好休息。」李珏想了想,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