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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晴娘捂著嘴哭出聲來,老爺子又是一番安慰,好在這樣的場景對於彼此來說已經司空見慣,章晴娘很快又穩住了,跟著徐科回了徐府。
銀杏收拾屋子去了,老爺子被胡掌櫃請去樓下喝茶敘舊,徐雲棲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有小藥童遞一杯茶給她,她接在手中,燙而不自知,窗外人潮洶湧,有人抱著孩子在買冰糖葫蘆,有人挑著貨擔走門串戶,還有人唱著不知名的山歌在街上遊蕩。
她五內空空。
思緒被一種莫名的酸楚侵佔,她這是怎麼了?
這才離開多久,就不適應了嗎?
到底是同床共枕一年多,一時難以接受也尋常,她這樣跟自己說。
就在這時,兩位女藥童扶著一婦人上了樓來,「徐娘子,這裡有位嬸嬸腹痛三日了,您給她瞧瞧。」
徐雲棲愣了愣,僵硬地轉過身來,看著那婦人神色痛苦地著,遲疑地應了一聲,「欸,我就這來……」
剛站起身,那頭銀杏從西屋邁出來,接過話,「姑娘歇著吧,我去幫忙便是。」銀杏與她一起長大,何時見徐雲棲魂不守舍過,明白她心裡難過,
她將一塊熱帕子遞給徐雲棲,徐雲棲木木地接過,看著銀杏代替她進入雅間。
明明上回哭哭嚶嚶的那個人是銀杏,明明上回她毫不猶豫一絲不苟地投入了診治中。
徐雲棲纖指摁著頭額,望著窗外沉默良久。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背叛者。
他一定很難過吧,也一定會恨她吧。
罷了,很快就會有新的妃子入宮,他對她這點情愫也終將淹沒在那一聲聲嬌吟燕語中。
老爺子上來歇息,瞧見徐雲棲獨自坐在窗下發呆,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肩,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
「起先會有些難,過一段時日就好了。」
徐雲棲回眸朝他露出個笑容,「孫女明白的。」
她從不叫人操心。
老爺子看著她眼底微閃的淚光,點了點頭。
是夜,荀允和忙完公火急火燎回府,打算親自給女兒做上幾個小菜,哪知管家告訴他,徐雲棲壓根沒回來,荀允和氣得兩眼發黑,拔腿上馬就往城陽醫館趕,一進大廳,聽得樓上傳來老爺子笑聲便沉著臉蹭蹭上樓。
他在角落裡發現了徐雲棲,
「雲棲,你怎麼不回家?」他走過去問她,
徐雲棲慢慢站起身。
老爺子見狀揮揮手,示意胡掌櫃等人下去,待無關人等離開,他方慢悠悠坐下來,與荀允和道,
「晴娘跟你分開了,我以什麼身份去荀府住?荀羽呀,你讓我和雲棲自自在在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荀允和一想到女兒即將離京,何嘗捨得,他沒有理會老爺子,而是拉著徐雲棲一塊坐下,握著她溫軟的手腕不捨得放,
「囡囡,你先回荊州,爹爹方才已著人回去置辦院子,你們就在荊州開一家醫館,待爹爹將京城諸事安排妥當,就回來陪你。」
老爺子在一旁聽了登時愣神,「你這內閣首輔不做了?」
荀允和看著女兒回道,「不做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囡囡分開。」
他要親自給她送嫁,護著她一生。
徐雲棲默默看著他,鼻尖發酸。
那頭的章老爺子聽了反而滿嘴嘲諷,「你早想明白不就沒事了嗎,你若是肯聽我的,安安分分在江陵當個教書先生,現在你跟晴娘怕是生了一籮筐孩子,雲棲也不必跟著我風吹雨淋的。」
荀允和聽了這話,呆了呆,竟是罕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