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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肖佐雖然嘴上說不敢,但其實心裡就是這個意思。
「不敢?」趙臨鳶的手雖然被束著,模樣有些狼狽,但和這個小臣說話時氣勢依舊不減,「你若不敢,殿下怎麼會沒與本王妃商議便設下此局,以我為餌去對付扶歡?」
肖佐依舊不緊不慢道:「扶歡姑娘背後是何人,殿下與王妃心中都很清楚,眼下恰逢昭雲國趙素與趙雲爭奪王位,王妃恰在此事上與南霄宮那處有了牽扯,種種事由下來恰連成了一條線,一根可助蕭王殿下將扶歡與她身後人連根拔起的線。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實乃是天助蕭王也。既如此,蕭王豈能因為王妃莽撞,便失了此次對付南霄宮的良機?」
趙臨鳶冷笑,「肖佐啊肖佐,蕭王本非愚蠢之人,可日日聽了你這蠢臣之言,怕也是會聽昏了腦子!你說天時地利人和是不錯,但你以為藉此機會剷除了扶歡,便當真能重創了南霄宮嗎?扶歡不過區區一個女官,就算失了她又如何,褚離歌能走到今日地位,依憑的難道僅是扶歡一人嗎?」
肖佐一怔。
趙臨鳶接著道:「你當知道,褚離歌依憑的是宣貴妃,殺賊不殺王,你可當真是愚蠢,你這樣的蠢臣,也配在蕭王耳邊吹風,也配幫他綁tຊ了本王妃以設局,也配教唆他對付扶歡嗎?!」
趙臨鳶瞧不見對方此刻的表情,但依舊能感受到肖佐頓時雙膝跪地的聲音,隨即聽到他叩首的聲響,「是小臣愚蠢……還盼王妃相助!」
「相助?」趙臨鳶還在氣頭上,本能地冷言冷語繼續懟這該死的小臣道:「褚瑟既然能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又何須我相助?他需要的,該是像肖大人這樣比狗還忠心的良臣才是。」
肖佐又叩了幾個頭,「哎喲喲,王妃您可莫再說氣話了……此番殿下如此待王妃乃是小臣之過,小人罪該萬死,但殿下對王妃之心乃似昭昭日月……」
「夠了!」趙臨鳶不耐煩地將他打斷,又哀嘆一句,「別說了……」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她知道褚瑟這一次劍走偏鋒是因為他殘缺的那顆心又失了安穩,終究她也是有錯的。
雖然他們的手段相悖,想法相悖,但是氣歸氣,真到了這樣的時候,她又怎麼會不幫他呢。
肖佐離去之後,趙臨鳶在黑暗裡過了一夜。 她想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比如為報可笑的恩情攜著六皇子赴死的德妃,比如被冤枉陷害走投入路卻還願意為太子留下一線生機的皇后,比如祭出了短暫的一生最終只換來愛人漠涼回應的姬遙郡主,比如曾經設計過她也愛過她,一番又一番波折後最終身陷囹圄的太子……一切一切,都是爭的代價。
混沌不清,混濁不堪。
趙臨鳶就這麼漫無邊際地想著這些人與事,想著想著,她忽然想為逝去的人爭回一絲遲來的清冽,也為她在意的愛人爭一個徹底的轉機。
當年救了德妃娘娘的那位小姑娘,想來便是扶歡了吧。
從一開始,她就與褚離歌下了這一盤大棋,棋局所指,不論是褚蕭還是褚瑟,勢力交鋒都是遲早之事。
那一次,他們為了構陷皇后,為了拉褚蕭下馬,不惜舍了德妃娘娘的性命,那麼下一次呢?如今除去了褚蕭,他們又會有怎樣的謀劃在等著褚瑟?
杜卿恆想要護扶歡周全,可說到底他只是想護著當年那個與他歷經生死、相依為命的小姑娘,但時光一過那麼多年,扶歡早已不是他識得的那個小姑娘了。
她是褚瑟身邊的一顆毒針啊,隨時都有可能會扎得他體無完膚。
既如此,那麼褚瑟要對付她又有什麼錯呢?難道只是因為扶歡愛上了褚瑟,便可以磨滅她本來的立場,可以忽視她可能給他帶來的傷害嗎?
而她,當真要為了年少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