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第1/2 頁)
此時如果還在西椋宮,褚瑟已經開始在深夜與雪花為伴,度過一個孤寂寒冷的冬天。
但他如今已在承歡宮,便再無往昔境況的寒涼。
可再往前走,又該去向何方呢?而留在他身邊的人,又會是誰呢。
他不知道,但此刻陪在他身邊的是扶歡。
卻不知道,她還能陪他到何時。
依著趙臨鳶與褚瑟的計劃,她寫給褚離歌的信被秘密送去了南霄宮,眾人皆以為蕭王妃與翊王合謀刺殺蕭王失敗,王妃便向南霄宮送出了求救信,但唯有褚瑟與趙臨鳶知道,那是一封以扶歡為餌,請君入甕的信。
此前褚瑟大動干戈,揚言要徹查王妃,不過是要將動靜鬧大,讓此事得以傳入褚離歌的耳中,讓他相信褚瑟當真中了毒。
可真正的下毒的人是誰,褚離歌怎麼會不知呢?他當然不會和眾人一樣以為是趙臨鳶,因為他在很早之前便指使了扶歡去做這件事。
收到這樣的訊息,他自然便會以為是扶歡下毒失敗而被褚瑟擒獲,眼下生死不明。
卻不知扶歡一人的安危,是否當真能將褚離歌引入局中?
夜裡,在承歡宮的大殿中,褚瑟望著正在給自己倒茶的扶歡,目光落在她瑩白細膩的手上,緩緩抬目看去,又落在了她紅潤的面頰上。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扶歡,本王發現你變好看了。」
扶歡心下一顫,將手抽回,因心有虛念,終是別了目,不忍看他。
是啊,她變好看了。
她本就生得雪膚冰晶,如今又抹上了腮粉,燭火映襯下,更是明艷動人。
這些年來,她是變得好看了,卻也漸漸地,不能是她了。
面對褚瑟的靠近,扶歡卻有些疏離,「殿下深夜召見,可是有何緊要的事?」
褚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本王難以入睡,扶歡可願與本王對弈一局?」
扶歡點了點頭,「好。」
棋盤呈上,置於二人之間,褚瑟手執白子,同時將黑子遞到了扶歡面前。
「殿下,您與王妃之事,扶歡本不該過問,但看著殿下日日為此煩憂,扶歡心中實有不忍,希望能為殿下分憂……」扶歡落下黑子一顆,緩緩抬眼看向面前人,「殿下當真懷疑是王妃下了毒嗎?」
褚瑟的嘴角勾起一絲難解的笑,落下手中白子一顆,看向扶歡時,眸子裡竟閃過一絲陰鷙的殺意,「扶歡為何如此問,莫非你知道趙臨鳶不曾下毒?」
聽了這話,扶歡落子的手有頃刻的顫抖,但很快又恢復了鎮靜,「扶歡自然不敢質疑殿下的判斷,只是王妃……」
「王妃確實沒有下毒。」褚瑟打斷她的話,又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白棋,那雙看似不在意的眸子卻在不經意間緊盯著扶歡,悠聲說道:「可為何本王中毒的訊息傳開時,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王妃呢?」
扶歡眸子閃爍,垂下了眼,「或許是因為,當時只有王妃在殿下的身邊。」
「是嗎?」褚瑟又落下一顆白子,冷不丁地又問一句,「可若王妃不曾下毒,那麼茶中之毒,又是從何而來?」
「茶中的毒?」扶歡倏地抬眸,眼中有難掩的錯愕。
褚瑟如何知道茶中有毒?
她本就疑心趙臨鳶下毒一事,如今聽見褚瑟這麼說,她的懷疑便更深了:莫非褚瑟從一開始便知道了一切?
扶歡的眼中似泛出水霧,一雙杏眼看起來是那麼明澈,那麼無辜。
她顫抖的一雙手緊緊捏住手中的棋子,就那樣蓄著淚,望著褚瑟。
褚瑟笑說:「王妃的確不曾下毒,糕點中的毒也不是真正的毒,真正的毒被人下在了茶飲中,本王服下糕點假意中毒,為的便是讓入殿之人當真以